走到一处包子铺前,沈辞停下脚步,买了两个肉包,付账时,手指不经意地在柜台边缘敲了三下——这是他与暗桩约定的联络暗号。包子铺老板是个面容憨厚的中年汉子,看到沈辞的手势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,不动声色地递给他一个温热的包子,低声道:“客官,刚出炉的,趁热吃。东边巷口的杂货铺,今日有新到的笔墨。”
沈辞心中了然,接过包子,随口道了声谢,转身朝着东边巷口走去。那杂货铺不大,货架上摆满了笔墨纸砚、针头线脑,老板是个瘦高的老者,正低头整理货物。沈辞走进铺子,拿起一支毛笔,语气平淡地问道:“老板,这笔墨多少钱?听说今日有新货?”
老者抬起头,目光在沈辞脸上一扫,见他眼底的暗号,立刻放下手中的货物,引着他走进内间,反手关上了门。“侯爷,您可算来了!”老者压低声音,脸上满是焦急,“太子与丞相已经下令,封锁了所有进出京城的要道,挨家挨户搜查王家遗孤,玄影组织的人更是四处抓人,不少暗桩都已暴露,伤亡惨重。”
沈辞心中一沉,没想到局势竟如此严峻。他沉声问道:“宫中的情况如何?太子与丞相的谋反计划,有什么新的动静?”
“宫中戒备森严,陛下近来身体不适,朝政几乎全由太子把持,丞相则在暗中调动兵力,据说已暗中联络了边境的将领,约定了起事日期。”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条,递给沈辞,“这是我们最新打探到的消息,上面有丞相暗中调动兵力的路线和时间,还有玄影组织在京城的据点分布图。侯爷,您和王家遗孤如今处境凶险,不如先暂时撤离京城,待时机成熟再回来?”
沈辞接过纸条,快速浏览了一遍,将上面的信息牢记在心,随后将纸条点燃,扔进旁边的炭盆中,看着它化为灰烬。“撤离?”他冷笑一声,眼底闪过一丝腹黑的锋芒,“越是凶险,越不能退。太子与丞相急于谋反,必然心浮气躁,这正是我们的机会。他们想找阿乞,我们偏要让他们找不到;他们想安稳起事,我们偏要给他们添点乱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愈发坚定:“你立刻传信给所有潜伏的暗桩,让他们化整为零,不要轻易暴露,密切监视太子与丞相的动向,尤其是他们与边境将领的联络,一旦有新的消息,立刻向我汇报。另外,设法散布消息,就说王家遗孤已逃出京城,前往西北投奔镇北侯,引开他们的注意力。”
老者心中一惊,连忙道:“侯爷,镇北侯与丞相素有往来,若是让太子与丞相误以为王家遗孤在西北,恐怕会对镇北侯不利,而且这消息若是被拆穿,反而会打草惊蛇。”
“我要的就是打草惊蛇。”沈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,“镇北侯看似与丞相往来密切,实则野心勃勃,早已暗中积蓄力量,妄图坐收渔翁之利。我们把消息散布出去,既能引开太子与丞相的注意力,让他们分兵前往西北,减轻京城的压力,又能试探镇北侯的态度,看他究竟是真心投靠丞相,还是另有图谋。至于消息拆穿,等他们反应过来,我们早已拿到槐树巷的证据,掌控了主动权。”
老者恍然大悟,连忙点头:“属下明白,这就去安排!”
“还有,”沈辞补充道,“槐树巷周围的情况,打探得如何?丞相是否已派人在那里布置?”
“槐树巷早已被丞相的人封锁,名义上是整修街道,实则暗中搜查密室的入口,玄影组织的人更是日夜看守,戒备森严。”老者叹了口气,“而且据说丞相请来了一位擅长机关之术的高人,正在试图破解槐树巷的机关,只是暂时还没有进展。”
沈辞眼中闪过一丝警惕,擅长机关之术的高人?看来丞相为了打开槐树巷的密室,真是无所不用其极。他沉思片刻,道:“你继续监视槐树巷的动静,密切关注那位机关高人的行踪,有任何情况,随时汇报。我这边有阿乞在,破解机关之事,我们更有胜算。”
交代完事情,沈辞又叮嘱老者注意安全,随后便离开了杂货铺,依旧伪装成流浪汉的模样,朝着废弃宅院的方向走去。路上,他看到不少玄影组织的黑衣人正在盘问行人,甚至强行搜查百姓的住处,心中愈发冰冷——太子与丞相为了一己私欲,竟如此肆无忌惮,视百姓如草芥,这样的人,若真让他们掌控了皇权,天下百姓必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。
回到废弃宅院时,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,夕阳的余晖透过院墙的破洞,洒在院内的杂草上,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。阿乞正坐在厢房门口,望着远方出神,听到脚步声,立刻站起身,眼中满是担忧:“侯爷,您回来了!”
沈辞点点头,走进院内,看了一眼阿乞,见他神色比之前镇定了许多,心中微微赞许:“外面情况不太好,太子与丞相封锁了京城,四处搜查我们的下落,玄影组织的人更是无孔不入。不过我已经安排暗桩散布消息,引开他们的注意力,暂时可以安全一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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