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京城外十里坡的破庙隐在茂密的树林间,断壁残垣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,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下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更添了几分阴森诡异。沈辞身着夜行衣,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树林中,身后跟着四名精锐亲卫,每个人都屏息凝神,脚步轻得如同落叶,没有发出丝毫声响。
“大人,破庙周围没有发现埋伏,周显和那个黑鹰面具人已经在里面待了半炷香的时间。”一名亲卫压低声音汇报道,眼神警惕地扫过破庙四周的黑暗。
沈辞微微颔首,指尖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随后身形一闪,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破庙的屋顶上,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瓦片,朝下望去。
破庙内,一盏油灯放在墙角的石台上,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,照亮了不大的空间。吏部侍郎周显身着便服,神色慌张地站在一旁,双手不停地搓着,额头上布满了冷汗,显然内心极为不安。而在他对面,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,脸上戴着一只纯黑的黑鹰面具,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,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显,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“大人,沈辞已经开始调查我了,这几日我府外总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徘徊,再这样下去,我迟早会暴露!”周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语气里满是惶恐,“您当初答应过我,只要我帮影阁做事,就保我全家平安,可现在……”
黑鹰面具人冷哼一声,声音经过特殊处理,变得沙哑而陌生,听不出丝毫情绪:“慌什么?沈辞不过是虚张声势,没有确凿的证据,他不敢动你。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,事成之后,不仅能保你全家平安,还能让你更进一步,位列三公。”
“更进一步?”周显眼中闪过一丝贪婪,随即又被恐惧取代,“可沈辞手段狠辣,心思缜密,我怕……”
“没有什么好怕的!”黑鹰面具人打断他的话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三日后,北境匈奴会大举进攻,届时京城必然大乱,沈辞自顾不暇,哪里还有精力管你?你只需在这三日内,将兵部的兵防图偷出来交给我,剩下的事情,不用你操心。”
兵防图?沈辞在屋顶上心中一凛,没想到对方的目标竟然是兵部的兵防图。一旦兵防图落入匈奴手中,北境战事必然会陷入被动,后果不堪设想。
周显脸色骤变,连连摇头:“兵防图?那可是朝廷的机密,守卫森严,我根本没有机会靠近,更何况是偷出来!大人,您换个要求行不行?”
“不行!”黑鹰面具人语气冰冷,带着浓浓的威胁,“兵防图是此次计划的关键,你必须拿到。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三日后,我要在老地方见到兵防图。若是办不到,不仅你性命难保,你的家人,也会为你陪葬!”
冰冷的话语如同利刃,刺得周显浑身一颤,他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上,眼中满是绝望。他知道,黑鹰面具人说到做到,若是拿不到兵防图,他和他的家人都必死无疑。
“好……好我答应你!”周显最终还是妥协了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我会想办法拿到兵防图,求大人一定要保我全家平安!”
黑鹰面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,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,扔给周显:“这里面是‘牵机毒’的解药,你先拿着,等你把兵防图交给我,我再给你剩下的解药,并且送你家人离开京城。”
周显连忙接过瓷瓶,如获至宝般紧紧握在手中,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黑鹰面具人不再多言,转身就要离去。沈辞在屋顶上眼神一凛,心中盘算着。若是此时动手,虽然能将两人擒获,但很可能会打草惊蛇,让幕后的主使有所警觉。不如放长线钓大鱼,先看看对方接下来的动作,再伺机而动。
就在黑鹰面具人即将走出破庙时,他突然停下脚步,猛地抬头望向屋顶,眼中闪过一丝警惕:“谁在上面?”
沈辞心中一惊,没想到对方的警觉性竟然如此之高。他屏住呼吸,全身的肌肉紧绷,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。
黑鹰面具人冷笑一声,手中突然飞出一枚暗器,直奔沈辞藏身的瓦片而来。瓦片瞬间被击碎,碎片四溅。沈辞身形一闪,避开暗器,同时朝着身后的亲卫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。
黑鹰面具人没有再追击,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屋顶,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:“既然来了,何不现身一见?藏头露尾,算什么英雄好汉?”
沈辞没有回应,依旧潜伏在屋顶上,他知道,此时现身对他没有任何好处。
黑鹰面具人见屋顶上没有动静,也不再纠缠,转身快步走出破庙,身形一闪,便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。周显也连忙起身,小心翼翼地收好瓷瓶,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破庙,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。
沈辞在屋顶上待了片刻,确认两人已经走远,没有留下任何埋伏,才翻身跃下,落在破庙内。
“大人,要不要现在去追?”一名亲卫上前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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