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,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举手道:“沈大人,苏姑娘说得对!我家邻居是苏姑娘绣坊的绣娘,以前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,现在不仅能认字,还能帮着苏姑娘管账,每月能赚二两银子呢!若是我家丫头能上学,以后也能像她一样,不用只靠做苦力过日子。”
“是啊是啊!”另一个百姓附和道,“昨晚有人想烧学堂,就是怕女童上学,这种人肯定是怕女童学了知识,不好欺负了!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!”
张老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他没想到百姓们的态度转变这么快,更没想到苏清鸢会站出来说话,还拿出了这么多有力的证据。他刚想再说些什么,就见赵武带着两个捕快走了进来,押着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,汉子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火把。
“大人,昨晚就是这小子想烧启蒙堂的分院,被我们抓了个正着!”赵武大声说道,将汉子推到众人面前。汉子吓得浑身发抖,连忙磕头:“大人饶命!是张老爷让我来的,他说只要我烧了学堂,就给我五十两银子!”
这话一出,众人都惊呆了,纷纷看向张老爷。张老爷脸色煞白,指着汉子骂道:“你胡说八道!我什么时候让你烧学堂了?你不要血口喷人!”
“我没有胡说!”汉子哭喊道,“前日你在茶馆里找到我,说沈大人办女学坏了规矩,让我晚上去烧学堂,还先给了我十两银子定金,不信你看我怀里的银子!”
赵武立刻上前,从汉子怀里搜出十两银子,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“事成之后,再付四十两”,落款是张老爷的私章。沈辞接过纸条,递给张老爷,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:“张老爷,这私章是你的吧?你反对女学也就罢了,竟敢教唆他人烧毁学堂,按律可是重罪。”
张老爷看着纸条上的私章,双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。周围的乡绅们也慌了,纷纷和他撇清关系:“张老爷,你怎么能做这种事?我们只是反对女学,可没想着烧学堂啊!”
沈辞见状,心中冷笑,面上却露出几分缓和:“张老爷,念在你是初犯,而且学堂也没被烧毁,只要你当众认错,并且捐出五十两银子支持女学,此事我就不追究了。若是你不肯,那我只能把你交给州府,按律处置。”
张老爷哪里还敢反抗,连忙磕头认错:“我认错!我捐银子!我以后再也不反对女学了!”
解决了张老爷,其他乡绅们也不敢再反对,纷纷表示愿意支持女学,有的捐银子,有的捐笔墨纸砚。百姓们更是欢呼雀跃,那些有女童的家庭,当场就拉着孩子来报名,不到一个时辰,八十多个女童的名额就报满了,还有不少百姓问,能不能再增加名额。
沈辞看着眼前的景象,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。他转头对苏清鸢递了个眼色,苏清鸢会意,轻声道:“看来,咱们的女学,算是成了。”
“只是刚开始而已。”沈辞望着远处正在动工的菜园,“接下来,要盖教室、请先生、编课本,还有很多事要做。不过我相信,只要咱们坚持下去,青溪县的女学,定会成为靖安州的榜样。”
三日后,女学的教室正式动工。沈辞亲自去了柳先生和林婉的住处,请她们来学堂任教。柳先生本就有教书育人的心思,加上沈辞态度诚恳,又有谢道韫的批注本作伴,欣然应允。林婉也早就厌倦了管账的日子,得知能去学堂教女童读书,更是喜出望外,当即就答应了下来。
又过了十日,三间宽敞明亮的教室建成了,沈辞亲自为女学题写了“慧贤堂”三个字,挂在教室的门楣上。开学前一日,苏清鸢带着绣娘们送来的绣品和课本,柳先生和林婉也准备好了教案,周先生则忙着给女童们登记造册,整个学堂都沉浸在忙碌而喜悦的氛围中。
当晚,沈辞坐在书房里,看着案头女学的开学名单,忽然想起苏清鸢白天说的话:“沈大人,等女学办起来,我想让绣坊的绣娘们也来听课,不用每天都来,只需每隔几日来学几个时辰,学些识字和算术就好。”
他拿起笔,在名单的末尾添上了“绣坊绣娘”几个字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。女学不仅要教女童,还要教那些想读书的女子,只要有人想读书,他就给她们机会。这靖安州的新风气,就从这小小的女学开始,一点点吹遍每个角落。
烛火跳动,映着沈辞专注的侧脸,案头的《靖安州学堂发展策》上,“慧贤堂”三个字刚劲有力,仿佛预示着一场关于女子读书的新风潮,即将在青溪县悄然兴起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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