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凡笑了笑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窃听器。
“孙所长,这年头,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。”
这玩意儿是他花大价钱,从一个南方来的电子贩子手里买的,昨天他故意让赵铁柱的建筑队,去洪四海的茶馆附近施工。
趁乱把这东西,神不知鬼不觉地安在了洪四海的雅间里。
洪四海和黑豹的交易,他听得一清二楚。
孙建国看着那个小玩意儿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小子,真是个妖孽。”孙建国最后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。
他一挥手,示意手下把所有歹徒都铐起来带走。
当警察们从黑豹身上,搜出他与洪四海联系的传呼机,看到上面那条“事成后,三十万”的信息时。
孙建国知道,洪四海这条盘踞,在旺角镇多年的毒蛇,这次是彻底栽了。
“小凡,你早就知道了?”陈大江扶着树,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。
从卖珊瑚,到走小路,再到警察从天而降,这一切原来都在自己儿子的算计之中。
他看着儿子那张年轻的脸,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敬畏。
“爸,我们回家。”
陈凡捡起地上的钱袋,拍了拍上面的灰尘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月光下,父子俩和王大锤的身影,渐渐消失在树林尽头,只留下身后,一地狼藉和一阵警笛声。
这一夜,旺角镇注定无眠。
洪四海完了,这个消息在第二天清晨,瞬间传遍旺角镇每一个角落。
据说,警察连夜突袭了静心茶馆,从洪四海的密室里,不仅搜出了大量的现金和走私货品。
甚至还翻出了一本,记录着他多年来所有黑色交易的账本,人赃并获,铁证如山。
这位在旺角镇呼风唤雨了近十年的“四爷”,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,就被直接押上了前往市局的警车。
他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网,在他买凶杀人的罪名面前,脆弱得像一张纸,没人敢为他出头。
“四海堂”这棵看似根深蒂固的大树,在一夜之间,轰然倒塌。
整个旺角镇的水产市场,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狂欢。
那些曾经被洪四海压榨得,喘不过气的鱼贩子们,奔走相告,甚至有人在市场门口放起了鞭炮,庆祝“打倒恶霸,重见天日”。
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陈凡,却像个没事人一样,正指挥着王大锤,将一筐筐新鲜捕捞的海鱼,搬到“东海第一鲜”的摊位上。
他的摊位前,再次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这一次人们的眼神里,不再是嘲笑和看热闹,而是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和讨好。
陈凡看着眼前一张张热情的脸,只是笑了笑。
他没有像洪四海那样,趁机将整个市场都收归自己麾下,搞一家独大的垄断。
他清了清嗓子,朗声说道:“各位乡亲,洪四海倒了,是警察同志的功劳,是政府的英明,我陈凡不敢居功。”
“从今天起,我‘东海第一鲜’,只做零售,绝不插手批发,也绝不强买强卖,欺行霸市。”
“我给大家伙儿透个底,我陈凡的志向,不在旺角镇这个小池塘里。”
“我这摊位,也开不了多久,我希望在我走之前,能看到一个公平、公正、大家都有钱赚的新市场。”
这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,他们本以为,陈凡会成为下一个洪四海,没想到他的格局,竟然如此之大。
他根本看不上旺角镇这点蝇头小利,一时间,众人看着陈凡的眼神,又变了。
从敬畏,变成了真正的钦佩。
陈凡没有再多说,他开始专心卖鱼,他从深海捕捞回来的鱼,品质远非近海可比。
加上他定的价格公道,摊位前的队伍,排得比百货大楼抢购还长。
仅仅一个上午,几百斤的海鲜就被抢购一空。
收了摊,陈凡带着父亲和王大锤,没有回家,而是直接去了镇上的房管所。
他用卖珊瑚挣来的钱,全款买下了镇中心,位置最好的一栋三层小楼。
那栋楼,正对着镇政府大门,是整个旺角镇的地标性建筑。
当陈凡拿着房产证,站在这栋属于自己的楼下时,陈大江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他做梦也想不到,自己一个面朝黄土,背朝天的渔民,有一天竟然能在镇中心,拥有这样一栋气派的楼房。
“爸,这栋楼,是给白雪的聘礼。”陈凡看着父亲,平静地说道。
陈大江嘴巴张了张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聘礼?用一栋楼当聘礼?
他感觉自己的脑子瞬间顿住了,乱七八糟的。
活了半辈子,他听过用猪肉、布匹、自行车、缝纫机当聘礼的,可拿一栋楼当聘礼,这事别说听了,就是做梦吹牛都不敢这么吹。
“小凡,你没跟爹开玩笑吧?”陈大江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陈凡笑了笑,将崭新的房产证塞到父亲手里。
“爸,您摸摸,这是假的吗?名字我都让房管所的人直接写白雪的了,以后这楼就是她的,谁也拿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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