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凡连忙问道:“怎么说?”
“旺角镇的水产买卖,明面上是散户多,其实大头都捏在一个人手里。”
陈大江压低了声音,继续说道:“一个叫洪四海的,外号‘四海堂’,镇上超过一半的酒楼、贩子,都从他那里拿货,刘胖子以前就是给他看场子的。”
“现在刘胖子倒了,那几个摊位,‘四海堂’肯定要收回去自己做,别人想插手都难。”
洪四海,四海堂。
陈凡想起了这个名字,他有印象。
上一世,这个洪四海是旺角镇乃至后来北海市,都响当当的人物。
靠着垄断海产起家,为人霸道,手腕很黑,后来听说还涉足了走私,结局不太好。
没想到,这么快就要和他对上了。
“爸,你明天再去镇上一趟,找市场管理处的人,就说我们陈家,要租下刘胖子所有的摊位,价钱好商量。”
陈凡吩咐道。
“小凡,你这是要跟洪四海硬碰硬啊?那人不好惹,在镇上关系网深得很,黑白两道都吃得开。”
陈大江满脸担忧。
陈凡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,继续说道:“爸,你放心,旺角镇这个小池子,是时候换条龙来游一游了。”
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。
旺角镇水产市场,已经是一片嘈杂。
这个点,是渔民送货和鱼贩子,抢货最热闹的时候。
各种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、三轮车的喇叭声混杂在一起,充满了鲜活的市井气。
市场的黄金位置,原本属于刘胖子的那五个连在一起的摊位,此刻却异常冷清。
摊位上空空如也,只有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的青年守在那里,眼神不善的打量着过往的每一个人。
渔民们拉着货路过,都下意识的绕着走,没人敢上前搭话。
“这几个摊位,现在是‘四海堂’的了,谁敢碰啊?”
“可惜了,这么好的位置,刘胖子那龟孙以前靠这几个摊位,一天得捞多少钱。”
“小声点!没看见四海堂的人在那儿吗?想挨揍啊?”
周围的摊贩们窃窃私语,言语间充满了对“四海堂”的忌惮。
就在这时,陈凡带着陈大江和王大锤,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,三人今天的打扮,和周围的渔民格格不入。
陈凡依旧是那件干净的白衬衫,陈大江换上了儿子买的新夹克,
王大锤也穿了件新T恤,只是那爆炸性的肌肉,把T恤撑得像是小了一号。
“哟,这不是葡萄沟的那个发财仔吗?”
一个尖嘴猴腮的鱼贩子认出了陈凡,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嗓子。
瞬间,市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。
陈凡一夜暴富,送瘟神李二狗进局子的事,早就传遍了全镇。
现在他出现在这里,所有人都明白,他是冲着刘胖子的地盘来的,这是有好戏看了。
守着摊位的几个黑背心青年,也站直了身子,为首的是一个留着长发,脖子上有道刀疤的男人,外号刀疤强,是洪四海手下的一员悍将。
刀疤强上下打量了陈凡一眼,吐掉嘴里的烟头,皮笑肉不笑地开口:“小子,听说你最近很威风啊?”
陈凡没理他,径直走到空摊位前,用手敲了敲水泥台面,又看了看摊位后面的蓄水池,像是在检查自己的货物。
这无视的态度,让刀疤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“小子,我跟你说话呢!你聋了?”
陈凡这才转过头看着他,淡淡的问:“这几个摊位,是你的?”
“以前不是,现在是了。”
“我们四爷看上了,怎么你有意见?”
刀疤强抱着胳膊,下巴抬得老高。
“哪个四爷?杀猪的王四爷,还是修鞋的李四爷?”
陈凡故作疑惑,
“噗嗤”旁边有看热闹的没忍住,笑了出来。
刀疤强身后的一个小弟怒喝道:“放肆!我们四爷的名讳也是你叫的?就是‘四海堂’的洪四海,洪四爷!”
“哦,原来是他啊。”
陈凡恍然大悟,随即话锋一转,“那正好,省得我再去找了,你回去告诉洪四海,这几个摊位,我陈凡要了。”
此话一出,全场哗然。
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陈凡。
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?敢这么跟洪四海的人说话,还直呼其名?
刀疤强也愣住了,他以为自己听错了,混了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狂的小子。
“你说什么?有种你再说一遍!”刀疤强气得发笑。
“我说这几个摊位,我要了,你们可以滚了。”
陈凡一字一句,清晰地重复道。
刀疤强彻底被激怒了,他怒吼一声,抡起拳头就朝着陈凡的脸砸了过去。
陈大江吓得惊呼一声,下意识地想去拉儿子。
但有人比他更快。
王大锤早就憋着一股劲了,见对方动手,他大手猛地伸出,后发先至,一把捏住了刀疤强的手腕。
那只饱经风霜,打架斗殴练出来的拳头,在王大锤手里,就像被一个铁钳死死夹住,动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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