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良玉在院子里站了片刻,盯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官吏们,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个念头:“找人才去监狱,很多有本事的人都在坐牢。说不定这大牢里,就藏着能顶事儿的可用之人。”
沈良玉踹了踹蹲在一旁的王怀安:“县衙大牢在哪?关押着多少人?”
王怀安吓得一哆嗦,连忙抬头:“在…在县衙西角…关了二十多个…有盗贼,也有…也有几个犯了官规的…”
“周虎!”沈良玉喊了一嗓子。
周虎立马跑过来:“总指挥,咋了?”
“带上你手下队员,跟我去大牢。”沈良玉又指了指王怀安,“你,带路。敢耍花样,当场毙杀了你。”
“不敢不敢!”王怀安连滚带爬起来,腰弯得像虾米,在前头领着路。
一行人往县衙西角走,没多远就闻到一股霉味混着尿骚味,越走味越重。大牢是一丈多高,厚厚土坯墙,两扇木门上的铁皮锈迹斑斑,门口守着两个老狱卒,见王怀安带着奇装异服的沈良玉一行人过来,连忙问道:“县尊大人,您们这是?…”他们虽然一早就听见了枪声,但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,一个早上也没衙役过来,所以就继续守着这牢房。
“少废话,开门!”周虎向老狱卒低喝道。
“别多问,快开门!”王怀安连忙向两个狱卒说道,他怕两个老狱卒开门慢了,沈良玉把怒火撒在他头上。
门一打开,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,里面黑漆漆的,只能隐约看见一排排牢房,这只是个简易牢房。沈良玉皱着眉,向天龙军士兵喊了声:“看看有没有火把!”
士兵在牢门后找到了两支火把,点燃举在手里,光线照亮了牢房里的景象——地上泥土有点潮湿,一排排的牢里墙角堆着干草,不少囚犯蜷缩在里面,见有人进来,要么吓得往里面缩,要么直勾勾盯着,眼神里满是狠劲。
“王怀安,”沈良玉声音低沉,“这里面,哪些是你抓的‘官犯’?哪些是盗贼?你能保证这些人一个都没有被冤枉?”
“有的是我来任职之前就关在这里面的,我也不太清楚。”王怀安眼神躲闪,支支吾吾。
“不太清楚?”沈良玉从作战服的腰带上抽出系统新手礼包赠送的手枪,对准王怀安的裆部,“信不信我先打烂你的第三条腿?”
“我说我说!”王怀安立马怂了,指着最里面的几间牢房,“那间…那间关的是前主簿李文彬,说我收入城费不对,被我定了个‘抗命’的罪;隔壁是算房的老陈,叫陈忠,算钱粮太较真,不肯帮我做假账,我就定他‘贪墨’;还有最里头那个叫赵四,以前看守粮仓的,揭发过仓里的粮被挪用,被我扣了个‘通匪’的帽子…”
沈良玉点点头,对周虎说:“先把这三个人带出来,其余的暂时不用管,等有空再过来重审,如果是冤枉的就全放了。”
士兵们拿着火把过去,打开了那三间牢房的门。第一个出来的是李文彬,五十来岁,头发开始见白,穿着破破烂烂的囚服,脸上有几道划痕,却腰板挺得直,看沈良玉的眼神带着警惕,没像其他人那害怕。
接着是陈忠,四十来岁,干瘦干瘦的,手里还攥着个破算盘,出来的时候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,眼神死死盯着王怀安,满是恨意。
最后是赵四,三十多岁的样子,皮肤黝黑,手上全是老茧,看着像个庄稼汉,出来后没看别人,先往通风的地方凑,使劲吸了两口新鲜空气。
三个人被带到衙门院子里,沈良玉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:“你们三个,刚才王怀安说的罪名,是真的吗?”
李文彬先开口,声音沙哑却有力:“狗屁罪名!他王怀安上任就加税,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,我多劝了几句,就被他关进来了!”
陈忠也跟着喊:“大人,我冤枉!他让我把平常商家税收的账改了,多报损耗,剩下的钱他自己吞,我不肯,就被他诬陷贪墨!那算盘是我吃饭的家伙,走到哪都带着,那税银我都没去摸过,哪有贪墨的道理?”
赵四挠了挠头,说话直来直去:“俺就是管粮仓的,看着仓里的粮被他偷偷运出去卖了,俺说了句实话,就被抓进来了,说俺通匪,纯属放屁。”
沈良玉看他们说话都直来直去,没什么拐弯抹角的,心里先有了几分满意。他指着王怀安,对三人说:“这狗官贪赃枉法,刮了百姓不少血汗钱,已经被我拿下了。现在长山县归我管,缺人做事,你们三个,要是有本事,就出来帮我,他给你们定的罪名,全不算数。”
李文彬愣了愣,盯着沈良玉:“你是谁?你不是朝廷的人?”
“我是刚起义的天龙军总指挥沈良玉。”沈良玉没隐瞒,“朝廷腐败,欺压百姓,我们就是来推翻这朝廷的。现在我管长山县,绝不搜刮百姓,前三年不征收赋税,以后百姓改三十税一。明年开始我保证在我管的范围内家家能吃饱,不会再让百姓吃野草挖草根充饥。当然,你们愿意干就跟着我干,不愿意,我也不勉强,现在就放你们离开,爱去哪去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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