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良玉看着老村正脸上深刻的皱纹和眼中的忧虑,理解他的保守。在这片土地上,任何一点改变都可能意味着灭顶之灾。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和保障。
“村正叔,”沈良玉声音沉稳,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,“我既然敢拿出来,就有十足把握。这样,你召集村里说得上话的几位老人和当家的,我来跟大家立个章程。”
他伸出三根手指,目光锐利: “第一,这红薯种,我亲自育苗,然后无偿提供给大伙,不要一文钱。”
“第二,凡是愿意种这红薯的人家,今年官府的所有税收,我沈良玉一个人替他交了!”
“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条——我向大家保证,无论今年这红薯收成如何,但凡种了红薯的人家,绝不会饿死一口人!若是减产或是绝收,缺多少粮食,我沈良玉补多少!我家里还有余粮,我还能进山打猎,说到做到!在种红薯的这几个月当中,我给每人每个月免费发三斤粟米,绝不会让他们饿肚子。”
这三条,如同三道惊雷,劈得老村正目瞪口呆,张着嘴,半天合不拢。
无偿给种薯?代交皇粮?保底不饿死人?每个人每个月三斤粟米虽然不多,但以一家五口人算,每个月十五斤粟米,配些野菜熬粥足够了。
这哪是推广新粮种,这简直是散尽家财、普度众生啊!哪一条拎出来,都是他们这些贫苦农户想都不敢想的天大好事!几乎将所有风险都揽到了他自己一个人身上!
“良……良玉,你……你此话当真?!”老村正声音颤抖,激动得烟杆都拿不稳了,“这……这可不是小事,你可知全村多少户,多少人?你这要担多大干系?两百来人,一个月至少六百斤粟米,半年下来就好几千斤……”
“我沈良玉一口唾沫一个钉。”沈良玉语气斩钉截铁,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,“我既然有本事打死老虎,野猪就有本事让大家跟着我吃上饱饭。叔,这世道,光守着那点祖传的粟米种子,年年看天吃饭,年年青黄不接,什么时候是个头?不如信我一次,搏一个不一样的活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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