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衍的冷喝让顾挽棠浑身一颤。
她细嫩的手心撑在男人滚烫的胸膛上,那灼热的温度似带着燎原之势,顺着指尖一路蔓延,烫得她浑身发软,连指尖都不受控地蜷缩起来。
“你、你是谁?”
顾挽棠仰起脸,散落的青丝拂过裴衍的下颌。
男人胸膛下那颗心脏剧烈跳动着,每一下都重重撞击着她的掌心,擂鼓般的震颤顺着手臂窜上心头,搅的她心慌意乱,脑海里一片空白。
眼看他不回答,她又颤着声继续问道,“你为何会在我房里?”
少女颤抖的指尖在他胸前胡乱抓着,无助又慌乱,覆眼的锦缎不知何时滑落,泪珠子如断了线般滴落在他胸前的衣裳上。
裴衍额角青筋突突跳动,后背嵌入瓷片的刺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。
他垂着眸,目光落在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少女身上,眉头轻蹙。
她怎么这么爱哭?
裴衍喉间溢出一声无奈的叹息,指尖悬在她泪痕斑驳的脸颊上方,却始终没有抚上去。
那颗泪珠就这么坠落到他的胸膛上。
意识到这点,他悬在空中的指尖一颤。
“别哭了。”
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,带着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奈,“再哭,眼睛更要哭坏了。”
顾挽棠失焦的瞳孔茫然转向他声音传来的方向,颤抖的睫毛上还凝着细碎的泪花。
她微微耸动的鼻尖泛着粉红,苍白的嘴唇无意识地抿起又松开,明明看不见,偏生让人觉得她在无端勾人。
男人眸光骤暗,又迅速移开视线。
待她稍稍安静,裴衍骨节分明的手搭上她纤细的腰肢,指腹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盈盈一握的柔软。
他单手撑地,肌肉紧绷,以稳健的姿态将她带起。
瓷片在身下发出细碎的摩擦声,裴衍后背的伤口又渗出鲜血,可他的注意力却全被怀中娇软的身躯占去。
顾挽棠娇软的身子顺势贴上来,她趴在男人胸膛上,故意将温热的气息吞吐在他身上。
“我..... 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,” 顾挽棠声音软糯,尾音带着猫儿般的娇嗔。
“您救了我,我爹爹一定会好好谢您的!”
她轻咬樱唇,染着泪意的睫毛微微颤动,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嫣红。
裴珩垂眸。
少女的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,后背的肩胛骨显出一种致命的骨感美,她分明是瘦的,但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少。
他的视线顺着少女起起伏伏的胸前挪到她赤着的双足上。
那赤着的双足泛着莹润的光泽,脚趾如玉雕琢,脚踝纤细伶仃,与怀中人儿身上的丰腴形成勾人反差,无端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。
顾挽棠虽然看不见,却似有所察觉般无意识蜷缩的脚趾,更添几分惹人遐想的风情。
裴衍猛然回神,失控的理智回归,再次成了那个清冷的英国公世子。
“裴衍。”这是在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。
他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干涩,握着顾挽棠的手松开,只是虚扶在她腰侧,“你还能走吗?”
半晌没等到她的声音,他再次垂眸看向怀中的少女,却发现少女原本微红的脸变得煞白。
顾挽棠失焦的瞳孔剧烈震颤,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张,她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。
“裴......裴衍?!”她的声音突然拔高,颤抖的指尖在空中胡乱抓握,“你是英国公世子?!”
话音未落,她便踉跄着后退,丝绸裙摆扫过青砖上的碎瓷。
虽说裴衍先前刻意避开尖锐物将她安置在此,可还有溅落在周围的碎瓷片。
果不其然,她雪白的脚心瞬间被锋利的瓷刃划破。
顾挽棠痛得轻吟出声,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。
眼看着就要再次摔倒,她被男人重新捞到怀里。
“你就不能乖一点吗?”
裴衍平生第一次感到头痛,他将少女打横抱起朝床榻走去。
偏偏怀中的人儿还在作妖,纤细的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:“你不许抱我,放我下来”。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:“你混蛋,你无耻,你耍流氓!”
裴衍差点气笑了,喉间溢出一声又气又恼的闷哼。
他低头看着少女泛着水光的美眸,里面盛满控诉与戒备。
她先前说要让她爹爹报恩自己的娇软模样还历历在目,这才眨眼的功夫,就把救命恩人骂得狗血淋头。
哪家救命恩人有他憋屈,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哄人。
裴衍将怀中的人儿重重放在床榻上,衣料摩擦床褥发出细微声响,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少女苍白的脸庞。
“我混蛋?我无耻?我耍流氓?”
他一字一顿,声音沉得像是淬了冰,却在尾音处泄露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无奈。
“顾小姐,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?”
顾挽棠底气不足的撇过脸,坐起来抱着锦被,却扯动了脚上的伤口。
她轻嘶一声,苍白的脸颊瞬间皱成一团,垂着头可怜巴巴道:“你能不能出去,让我的丫鬟进来。”
“不能。”裴衍双臂抱在胸前,冷酷无情道。
“凭什么?!”
顾挽棠突然仰起脸,空洞的眼眸朝着声音来源怒目而视。
可下一秒,察觉到男人逼近的气息,她又像受惊的兔子般缩着脖子往后退,后背重重抵上床柱时还不忘梗着脖子维持气势。
裴衍看着她又凶又怂的样子,唇角带了浅笑,转瞬又敛起神色。
“你以为畅春园是谁都能留下来的吗?”
顾挽棠虽然看不见,但她还是怒目而视,心里却雀跃起来。
畅春园是皇家园林,被当今皇帝赏给了景王。
踏春宴是宁安公主求了她这个同胞哥哥好久,才把畅春园借给她用来宴客,而且还是只开了一小半园林,可见畅春园有多难进。
但今日情况特殊,礼王在踏春宴上遇刺,她被牵连其中甚至“失明”,这才允许被暂时留在这里养伤,不然她费尽心思让自己“失明”干嘛。
而裴衍应该已经接过这桩刺杀案,必定也要呆在畅春园。
嗯,完美!
顾挽棠垂着头,唇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狡黠弧度,随即便耸动着肩膀,声音又娇又软。
“可是姐夫,我脚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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