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香袅袅中，程度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，眼神锐利如刀。“派个小弟，24小时盯住蔡成功。”
“他每天见了谁，去了哪，甚至吃了什么——我都要知道。”
常成虎放下茶杯，眉头微皱：“表哥，这蔡成功不就是个建材商吗？值得这么......”
程度冷冷打断：“你记住，在汉东，最危险的人往往看起来最不起眼。”
程度从公文包抽出一份档案，上面贴着蔡成功的照片——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，笑容憨厚，眼神却透着精明。
“你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商人？”他翻开档案，指出几个关键点：与陈岩石的关系，蔡成功的父亲是陈岩石的老部下，WG时替陈岩石挡过批斗。
另外就是与侯亮平的发小情。
他们从小在机械厂大院长大，侯亮平上大学的学费还是蔡家借的。程度冷笑：十年后侯亮平当上反贪局长时，可是向组织报备这层关系。
这次拆迁，蔡成功至少能拿到500万补偿款。他会用这笔钱收购大风厂股权，五年后慢慢的成为董事长。
常成虎倒吸一口凉气：“这孙子藏得够深啊！”
程度从手机调出一张地图，在三个位置画了红圈：
蔡成功的建材公司（光明区长江路118号）
他常去的茶楼（与工会干部碰头地点）
情妇公寓（京州花园小区7栋302）
“重点盯这三个地方。”
“特别是——”程度指尖重重戳在情妇公寓上，“每周三晚上，曾经陈海的姐姐陈阳会去那里教钢琴，”
常成虎瞪大眼睛：“陈岩石的女儿？这......”
程度合上档案：“所以我说，这是张蜘蛛网。”
窗外突然下起雨，雨滴敲打着玻璃，如同程度此刻翻涌的思绪。
他想起前世侯亮平的种种违规操作：隐瞒与蔡成功的关系、私自接触关键证人、在审讯中诱供。
为了立功，只身抓人等等！
这些在未来都会成为扳倒侯亮平的利器。但现在，他要先让蔡成功成为自己的棋子。
“对了。”程度突然问道，“你手下有没有机灵点的姑娘？”
常成虎会意一笑：“要什么样的？大学生还是......”
“要干净的，会来事的。”程度递过一张照片，“让她去应聘大风厂的会计。”
这个......常成虎挠了挠头，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。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，眼神飘忽不定。
他确实不理解，为什么程度对一个看似普通的建材商蔡成功如此上心。
但程度知道，未来的蔡成功，会有一系列令人瞠目结舌的资金操作，而这些操作，都离不开财务的配合。
现在安插一个人进去，未来或许能成为致命一击的伏笔。
按我说的办！程度重重放下茶杯，杯底撞击桌面的声音让常成虎一个激灵。
这是命令，不是商量。
常成虎立刻点头：好的，表哥！
常成虎搓了搓手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：这山水庄园可是大工程，需要不少沙石土方，我们要不要掺合一脚？
拆迁、土方、沙石，这些曾经让他眼红的暴利生意，现在却显得有些……低端。
毕竟，过去几个月，他们在股市、期指上轻轻松松就赚了上亿。金融来钱之快，让他既兴奋又恐惧。
兴奋的是财富的暴涨，恐惧的是——这钱，真的能拿稳吗？这是大多数人突然暴富的心态。
程度看了他一眼，冷笑一声：怎么，现在看不上这些脏活了？
常成虎讪讪一笑：不是看不上，就是觉得......
觉得来钱太慢？ 程度打断他，觉得风险太高？
常成虎不说话了。
程度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望着远处正在施工的山水庄园工地，淡淡道：沙石土方，虽然利润不高，你不但要做，还要认真做！”
这些生意牵扯太多灰色地带，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灰色世界，你不做，自然会有人做。
另外，程度也需要常成虎的配合了解一些地下信息。
常成虎有些不服气：可是表哥，这些工程虽然脏，但利润可不低啊！
程度转过身，眼神锐利：你知道赵瑞龙为什么敢这么嚣张吗？
常成虎一愣：因为他爹是赵立春？
程度摇头：不，是因为他的钱，来得太容易。
赵瑞龙靠着权力寻租，轻松赚取暴利，久而久之，就会产生一种错觉——钱，就该这么赚。
而一旦产生这种错觉，就会忽视真正的风险。
程度走回桌前，声音低沉：我们不一样。我们的钱，是干净的。至少，账面上是干净的。
股市盈利，房产增值，这些都是合法收入。
他已经准备好了全部财料，以后有机会，他会向组织报备的。
常成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：“放心，表哥！”
“铃.......铃........铃........”
怀中的手机突然震动，程度眉头一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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