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同伟脸色难看,连忙起身赔笑:“赵董,程度年轻气盛,您别跟他一般见识……”
赵瑞龙根本不听,直接甩手走人。
临到门口,他回头瞥了程度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程大队长,希望你的骨头,能和你的嘴一样硬。”
包厢门重重关上,房间里只剩下程度和祁同伟两人。
祁同伟缓缓坐下,给自己倒了杯酒,一饮而尽。
“程度,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?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压抑的怒意。
程度平静地看着他:“学长,我只是依法办事。”
“依法?”祁同伟冷笑,“在汉东,法是谁定的?是赵家!是高老师!是梁书记!”他猛地拍桌,酒杯震得叮当作响:“你一个治安大队长,真以为穿这身警服,就能为所欲为?”
程度没有退缩,反而迎上他的目光:“学长,您当年在孤鹰岭当缉毒警的时候,也是这么想的吗?”
孤鹰岭!
祁同伟瞳孔骤缩,仿佛被戳中了最痛的伤疤。那是他一生的耻辱,也是他蜕变的开始。
一个没有背景的农村娃,哪怕拼上性命破获大案,也只能在偏远山区当个小警察。
而有些人,生来就在罗马。
祁同伟的眼神渐渐冰冷:“程度,别以为有我和这层关系,就能肆无忌惮。”“在汉东,想要活得久,就得学会低头。”
程度缓缓站起身,整了整警服:学长,我入警那天宣过誓——忠于人民,忠于法律,如果这就是‘肆无忌惮’,那我认了。”
说完,他站了起来,背影挺拔如松。
“别急,坐下,坐下说!”祁同伟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年轻人,眼神复杂。
程度,汉东大学政法系毕业,年纪轻轻就当上治安大队长,屡破大案,前途无量,可偏偏,他不懂得低头。
就像……曾经的自己。
祁同伟端起酒杯,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微微晃动,映出他眼底的阴霾。
他可是汉东大学政法系研究生毕业的高材生!
当年在汉大,他是学生会主席,成绩优异,风度翩翩,是多少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,可这一切,都因为他的出身,被碾得粉碎。
他爱陈阳,爱得纯粹。
陈阳温柔、知性,不像那些庸脂俗粉,只看重他的外表。
可陈岩石,那个道貌岸然的老检察长,为了阻止他们在一起,硬生生把陈阳送去了北京。美其名曰“深造”,实则就是拆散!
因为,陈岩石看上了他老战友的儿子,那个纨绔子弟,他要把陈阳送过去,给陈海谋一份前途!
凭什么?
就因为他是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?
祁同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,指节泛白。
后来,梁璐出现了。
梁璐比他大十岁,年轻时玩得太疯,导致不孕不育。
前男友出国后抛弃了她,她不甘心,盯上了年轻帅气的学生会主席——祁同伟。
而那个时候的他,心里只有陈阳。
毕业分配时,陈岩石找到了梁群峰。
在他们的“关照”下,他这个高材生,被发配到岩台山区的乡镇司法所,本应为定级副科的他,当了个司法助理员。
他不甘心,主动申请调入岩台市缉毒大队,拼了命地立功。次缉毒行动,他身中三枪,差点死在边境线上。
可最后,他只得到了一个“英雄”的虚名,还有五百块的奖金!
想调回京州?想去找陈阳?
难如登天!
而这个时候,梁璐出现了。
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说:“只要你娶我,我让你平步青云。”
但有一个条件——他必须当众向她求婚。
在汉东大学的操场上,在众目睽睽之下,跪着把戒指递给她。
他挣扎过,努力过,甚至偷偷联系过陈阳,可陈阳的态度,已经冷淡得让他心寒,也许,陈阳并没有像他爱她那样爱他!
再说,距离不能产生美,只会分手。
虽然陈阳没有明说,但他知道,他们之间,已经完了。
于是,他跪了。
在汉东大学的操场上,在无数师生的注视下,他单膝跪地,向梁璐求婚。
那一刻,他的尊严,他的骄傲,他的爱情,全都死了。
活下来的,只有祁同伟——一个为了权力,可以舍弃一切的政客。
祁同伟看着程度,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。样的倔强,一样的不肯低头,可这个世界,从来不会因为你的坚持,就对你温柔以待。
要么跪下,要么死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:“程度,你以为你是在坚持原则?不,你只是在重蹈我的覆辙。”
程度抬头,与他对视:“学长,您错了,我不是在坚持原则,我是在改写结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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