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玲平躺着,李娜只能侧身面对她。
惊魂稍定的夏玲闭上眼睛,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。
就在这时,她听到身旁的李娜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呢喃。
她转过头,借着微光,看到李娜双眼紧闭,眉头紧锁,嘴唇正无声地翕动着。
那不是大喊大叫的梦话,而是一种低沉、连续、仿佛在念诵着什么模糊咒语般的声音,絮絮叨叨,萦绕在寂静的空气里。
夏玲的寒毛瞬间全部竖了起来。她赶紧推醒李娜:“娜姐!娜姐!你醒醒!”
李娜猛地睁开眼,胸口剧烈起伏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她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难看。
“我…我做了一个噩梦。”李娜的声音带着未散的惊恐,“我梦到我站在一个很黑的地方,像是楼顶的边缘。”
“你站在里面,背对着我。我不停地叫你的名字,你怎么都不回头,就像听不见一样。”
夏玲听完,心脏几乎停跳,她赶紧把自己听到敲床声以及为什么过来挤着睡的原因告诉了李娜。
就在两人被彼此的遭遇吓得魂不附体时,那清晰无比的“咚……咚……”敲击声,再次从夏玲的上铺方向传了过来!
两个女孩瞬间僵住,紧紧抓住彼此的手,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肉里。
她们瞪大眼睛,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在无边的恐惧中,听着那规律的敲击声断断续续响了几次,才终于消失。
那一夜,两人再未合眼,直到天光微亮,寝室里其他两人开始有了动静,她们才如同虚脱般松了口气。
从那天起,夏玲的生活彻底脱离了正轨。
她开始每天准时在凌晨一点醒来,分秒不差。
而一旦醒来,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敲床声便会如期而至。
她的睡眠严重不足,脸色日渐憔悴,眼下的乌青如同烙印,白天上课精神恍惚,接连被几位老师点名批评。
更可怕的是,她的运气变得奇差无比。
周一,用了不到一年的手机毫无征兆地黑屏,彻底报废。
周二,下楼梯时莫名其妙踩空,摔得膝盖青紫。
周三,明明认真准备的实操考核,却因为一个极小且非她责任的失误,被带队老师当众严厉训斥。
周四,她想弹会儿吉他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,结果刚拿出吉他,手指轻轻碰触到琴弦,那根最粗的E弦竟啪地一声应声而断!
断口整齐得诡异。
当时,寝室的其他人都在场,目睹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。
张丽看着那根断裂的琴弦,眼神闪烁了几下,忽然开口道:“反正都这样了,要不我们玩玩笔仙吧?问问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她的想法很简单,甚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意味,既然躲不掉,不如直接面对。
夏玲本想拒绝,但连日来的恐惧和压抑让她产生了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。
她默许了。
当晚,她们约了隔壁寝室两个胆子较大的女生,孙梅和赵乐乐,四人围坐在书桌前,中间铺上白纸,手指共同抵住一支铅笔。
仪式按照流传的步骤进行,然而,直到结束,什么都没有发生。铅笔一动不动,也没有任何所谓“请来”的感应。
结束时已是深夜,孙梅和赵乐乐便留宿在314寝室。
孙梅和夏玲挤在上铺,赵乐乐则和张丽挤在下铺。
或许是人多带来了些许安全感,夏玲竟一夜安睡,破天荒地没有在凌晨一点醒来。
但睡在下铺的孙梅就没那么幸运了。
半夜,她被一声沉闷的“啪嗒”声惊醒,仿佛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床下的水泥地上。
她吓得赶紧推醒身旁的张丽。
张丽迷迷糊糊撑起身,还没来得及抱怨,两人又清晰地听到了第二声“啪!”
声音似乎来自床底,又似乎来自更近的地方。
两个女孩瞬间睡意全无,紧紧靠在一起,在无边的黑暗和恐惧中,睁着眼睛直到天色微亮。
第二天一早,她们立刻下床检查。
床底下空空如也,干净得连一丝灰尘都很难找到。
那么,昨晚掉下来的到底是什么?
听完孙梅和赵乐乐心有余悸的叙述,夏玲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彻底崩溃。
她脸色惨白,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东西。
“我要回家。”她只说了这一句。
夏玲的母亲看到女儿憔悴不堪、魂不守舍的模样,吓了一大跳。
听完女儿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叙述,这位信命的农村妇女没有犹豫,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夏玲,辗转来到了邻县一个偏僻村庄,找到了一位据说很有本事的余师傅家中。
余师傅他只看了一眼夏玲,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,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:“丫头,你这情况,再晚来几天,恐怕就麻烦大了。”
他让夏玲坐下,仔细询问了她在学校经历的一切。
当夏玲提到那个跳楼学姐的传闻时,余师傅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。
“你们宿舍楼,确实不干净。”他缓缓道,“但缠上你的,不全是因为那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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