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旧地铁枢纽像一头蛰伏的巨兽,潮湿的风从破碎的玻璃门灌进来,卷起地面的尘土在月光下形成细小漩涡。林澈蹲在通风口旁的阴影里,指尖的意识屏蔽器泛着微弱银光 —— 这是陈默临行前改装的加强版,能在十分钟内完全隐藏三人的意识波动。他抬腕看表,指针指向凌晨一点十五分,距离突袭计划启动仅剩三分钟,远处主入口的精英猎人正打了个哈欠,靠在门边换了个姿势,喉间发出疲惫的闷哼,完全没察觉黑暗中蛰伏的杀机。
“各小队注意,三分钟后行动。” 林澈对着领口的简易对讲机低声传令,电流杂音里很快传来阿强的回应:“二队收到,已在主入口东侧就位,烟雾弹随时能扔。” 紧接着是陈默的声音,带着一丝紧张:“三队装备检查完毕,炸药和净化剂都没问题,就等苏晓破解后门屏障了。”
苏晓跪在林澈身边,掌心的记忆水晶烫得几乎握不住,淡蓝的意识能量像被狂风撕扯的布帛,在枢纽内部剧烈波动。她闭着眼,眉头拧成一团,额角渗出细密冷汗:“后门的意识屏障波动频率摸清了,三分钟内能破解,但破解时会产生能量波纹,可能惊动五十米内的守卫。” 她突然睁开眼,声音陡然拔高,“阿强,你们提前扔烟雾弹!主入口的猎人好像要换岗了!”
阿强在对讲机那头应了声 “收到”,下一秒,主入口方向就传来 “砰” 的闷响,橙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,呛得守卫们连连咳嗽,混乱的呵斥声顺着风飘过来。林澈抓住时机,用短刃轻轻撬开通风口的锈蚀铁丝网,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“走!” 他率先钻进去,苏晓紧随其后,两人匍匐在狭窄通道里,管道壁上的锈渣蹭得工装裤沙沙作响,鼻腔里满是潮湿的霉味。
刚爬过第三个弯道,前方突然传来 “滋滋” 的电流声 —— 是机械守卫的电路运转声。苏晓的意识能量骤然绷紧,指尖淡蓝光晕顺着通道壁蔓延,前方机械守卫的红色扫描线瞬间变得混乱,像被风吹晃的烛火。“就是现在!” 林澈加快动作,手脚并用爬过守卫的监测范围,苏晓紧跟在他身后,两人刚躲到通道拐角,扫描红光就恢复正常,在通道里来回移动,差一点就扫到苏晓的鞋跟。
与此同时,排水管道里的阿力正带着两名贫民成员摸索前进。管道里积着齐脚踝的污水,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,几只侥幸存活的鼠形畸变体在黑暗中发出 “吱吱” 声,却不敢靠近 —— 阿力手里的电击枪加装了陈默改造的意识干扰模块,枪口泛着淡蓝微光,对畸变体有天然威慑力。“前面就是夹层出口了,小心脚下的金属架,会响。” 阿力用手电筒照向远处,隐约能看到铁丝网的轮廓,说话间突然顿住,“等等,有脚步声!”
两人立即熄灭手电筒,贴在管道壁上屏住呼吸。脚步声越来越近,伴随着归档局守卫的对话:“刚才好像听到这边有动静,是不是老鼠?”“别管了,赶紧换完岗去睡觉,听说星火的人在附近活动,要是被盯上就麻烦了。” 等守卫走远,阿力才松了口气,用撬棍撬开铁丝网,率先钻出去,落地时不小心踢到废弃零件,“哐当” 一声脆响,吓得三人瞬间绷紧神经。
三分钟后,林澈和苏晓终于从通风口钻出来,落在地下车库的夹层里。阿力已经带着人在阴影里等候,他的裤脚沾满污水,脸上却带着兴奋:“里面的精英猎人都被二队引去主入口了,夹层里只剩两台机械守卫,已经被我们解决了。”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银色金属门,“那就是控制室侧门,陈默说这密码锁他能破解。”
陈默刚掏出解码器准备连接,苏晓突然按住他的手,声音发颤:“等等!控制室里有很强的意识波动 —— 是归档局局长!他没去主入口,一直在里面盯着发射器!” 她的意识能量突然变得尖锐,像被针扎了一下,“发射器已经启动倒计时了,还有一个小时!一旦启动,虚空粒子会通过地铁管道扩散,半天就能覆盖整个星环市!”
林澈的心脏猛地一沉,他一把夺过解码器塞进陈默手里:“快破解!我和阿力守住门口,苏晓,你用意识能量干扰里面的人,别让他们发现我们。” 他将短刃握在掌心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—— 之前在发电厂遇到的精英猎人已够棘手,如今面对的是能操控虚空粒子的局长,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。
陈默的手指在解码器上飞快跳动,屏幕上的数字从红变黄,最后终于亮起绿色的 “密码正确”。金属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,里面传来局长冰冷的声音,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:“别躲了,我知道你们来了。星火的小老鼠,以为毁掉一个储存罐就能阻止我?太天真了。”
林澈猛地推开门,短刃直指局长 —— 他正站在控制台前,手里攥着黑色控制器,屏幕上 “虚空粒子发射器:倒计时 58 分钟” 的红色字样格外刺眼。局长的黑色作战服上泛着淡淡黑光,是虚空粒子形成的防护层,他冷笑一声,挥手就释放出一道黑色能量束,直逼林澈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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