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坤没告诉你吗?虚空印记能感知噬忆者的意识流动。” 护法的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,藤蔓尖端泛着淬毒般的黑色光泽,“你以为从迷雾区带回空壳花,就能阻止教派的计划?太天真了。” 藤蔓擦着林澈的脸颊划过,在他的制服上留下三道黑色的痕迹 —— 虚空粒子的侵蚀让他的意识瞬间传来尖锐的刺痛,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神经。林澈强忍着不适,猛地侧身避开第二波攻击,同时将噬忆能力集中在左眼,强行接入护法的意识 —— 无数破碎的画面瞬间涌入他的脑海:遗忘峡谷深处的意识研究中心遗址,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男人(虚空之主)正坐在高台之上,手中握着一块破碎的、泛着暗蓝色光芒的晶体(星河意识结晶);台下站着数十名穿着黑色斗篷的教徒,他们的手中都捧着装有空壳人意识碎片的容器,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;最清晰的画面,是虚空之主的声音:“用空壳花提取物定位结晶碎片,再用纯净的空壳人意识修复它 —— 等黑暗意识体重生,整个星环市都会成为教派的养料。”
“你敢窥探教派机密!” 护法察觉到意识入侵,暴怒地释放出更强的黑暗意识波,整个通道都开始剧烈震颤,头顶的岩石簌簌落下。实验室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,林澈的心脏猛地一沉 —— 难道陈默那边出了意外?他咬牙发力,意识刃劈开缠上来的藤蔓,同时将从护法记忆里读取的 “虚空核心弱点” 通过意识纽带传给夜:“核心的屏障怕纯净意识!让阿玲医生用她的意识纽带……”“已经在做了!” 夜的声音突然拔高,实验室的方向传来一道温暖的淡金色光芒,阿玲医生的意识纽带突破通道的金属门,像一条发光的丝带,绕过护法的藤蔓,精准地缠上他左胸口的虚空核心。护法的身体瞬间僵硬,黑色的虚空粒子从胸口溢出,像是被阳光照射的雾气般快速消散。
林澈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,纵身跃起,意识刃凝聚起全身的意识能量,直刺虚空核心 ——“砰” 的一声闷响,核心碎裂的瞬间,护法的身体化作无数黑色光点,散落在通道的地面上,只留下一枚刻着 “虚空” 二字的玄铁令牌,令牌上还残留着微弱的意识波动。反制阵的光罩重新亮起,淡紫色的光芒覆盖了整个通道,应急灯缓缓熄灭,记忆水晶恢复了柔和的微光。林澈捡起令牌,指尖传来熟悉的能量波动 —— 这和张岚实验室里 “记忆清零仪” 的能量同源,显然是虚空教派的制式物品。他快步赶回实验室,刚推开门,就看到陈默举着一支泛着淡紫金光的 “意识净化剂”,屏幕上的进度条终于稳定在 100% 的绿色 “成功” 字样上。
“阿玲医生用她的意识纽带做了‘活锚点’。” 小雨兴奋地拉着林澈的手臂,指着实验台上的仪器,“她把自己和基地里二十个未被污染的空壳人意识连接起来,用自己的意识能量作为‘缓冲层’,中和了提取物里的粒子印记。刚才那道金光,就是她引导所有空壳人意识碎片与提取物融合的信号 —— 你看,现在的净化剂里,连一丝黑色纹路都没有了!” 阿玲医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眉心的意识纽带明显暗淡了许多,脸色也有些苍白,却还是笑着举起另一支净化剂:“我刚才试着给东区的老张注入了一支 —— 就是我们从迷雾区救回来的那个空壳人,他的意识停滞完全消失了,现在能清楚地说出自己灾变前是星环市第三小学的校工,还能记得校门口那棵老槐树的位置。”
林澈接过净化剂,透过透明的管壁,能看到里面的能量均匀流动,没有一丝杂质。他刚要开口说话,实验室的通讯器突然急促地响起,是负责外围警戒的星火队员小李的声音,带着明显的紧张:“林澈哥!不好了!刚才护法消散前,向星环市市中心发送了一道加密意识信号,我们破解后发现,定位点是记忆归档局的废墟 —— 就是张岚摧毁记忆发射器的地方!”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凝固。陈默突然抓起桌上的实验日志,翻到最新一页,手指重重地戳在一行刚补记的内容上:“我刚才检测净化剂时,发现提取物和‘星河意识结晶’存在‘共鸣反应’—— 日志里记载,星河意识结晶能吸附虚空粒子,而空壳花提取物是中和虚空粒子的唯一原料,两者放在一起,会产生特殊的能量波。虚空教派要抢提取物,根本不是为了破坏净化剂,是为了用它定位结晶的位置!”
林澈握紧手中的虚空令牌,令牌上的 “虚空” 二字似乎在发烫。他走到实验室的观景窗前,望着秘密基地外连绵的山林 —— 晨光正穿透云层,却照不透远处星环市市中心的方向,那里像是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影。通讯器突然传来李伯的声音,带着欣慰的笑意:“林澈先生,贫民区的土豆出苗了,孩子们说要等你回来,给你留最大的那颗……” 温暖的话语让林澈的指尖微微一颤,他突然意识到,这场关于净化剂的危机,只是虚空教派更大阴谋的开始。夜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,目光凝重地看着令牌:“他们故意让护法来送死,就是为了确认我们有提取物,还能通过护法的意识定位我们的位置。归档局废墟那边,肯定有陷阱等着我们。”
林澈点头,将净化剂递给陈默:“先批量生产,给基地里所有空壳人注入。小雨,你和阿玲医生整理这次的实验数据,看看能不能找到星河意识结晶的更多线索。” 他顿了顿,看向通讯器里苏晓的专属频道 —— 刚才护法消散时,苏晓那边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意识波动,她掌心的意识碎片似乎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,“还有,联系苏晓,让她留意遗忘峡谷的方向,护法的记忆里,虚空之主就在那里。” 实验室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众人身上,可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一层沉甸甸的预感。虚空教派的陷阱已经在星环市市中心张开,而遗忘峡谷的星河意识结晶,又像一块磁石,吸引着所有势力的目光。林澈握紧手中的意识刃,知道这场关于记忆与虚空的战争,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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