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主吏的瞳孔微微收缩,放在案几下的手似乎握紧了。仅仅沉默了不到三息的时间,他忽然发出一声冷笑,那笑声干涩而充满嘲讽:
“哼!荒谬绝伦!死到临头,还要胡言乱语,攀扯他人,企图搅乱视听!”
他根本不给调取核对的机会,直接定性为“胡言乱语”!
“劳绩记录繁杂,姓名重复者众,你看错记错,有何稀奇?抑或是,”他话锋一转,语气更加恶毒,“你早已处心积虑,连劳绩记录都提前做了手脚,就是为了今日狡辩之用?!如此看来,你不仅是玩忽职守,更是处心积虑,其心可诛!”
颠倒黑白!反咬一口!
直接将陈默(章默)发现的破绽,扭曲成了他“处心积虑”的新罪证!
“你!”陈默(章默)气得眼前发黑,一口血差点喷出来。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!
“主吏!”仓啬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立刻尖声附和,“定是如此!定是如此!这章默奸猾无比,不知何时早已篡改了劳绩记录!请主吏明察!”
孙令史也迅速恢复了镇定,躬身道:“主吏英明。若非如此,其怎能如此精准地说出几个名字?显是早有预谋。看来其罪责,远不止延误军械这般简单。”
墙倒众人推。另外几位吏员为了自保,也纷纷出声附和。
“是啊,定是他篡改了记录!”
“险些被其蒙骗!”
“罪加一等!”
那几位溃兵军官听得云里雾里,但看王主吏等人言之凿凿,也纷纷对陈默(章默)投以更加厌恶和愤怒的目光。
真相是什么?已经不重要了。
重要的是权力的定性。王主吏说那是狡辩,那就是狡辩。他说那是新罪证,那就是新罪证。
陈默(章默)的任何反驳和证据,在绝对的权力面前,都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。他就像一只落入蛛网的飞虫,越是挣扎,那粘稠的丝线就缠绕得越紧,直到彻底窒息。
他看着台上那张道貌岸然却无比狰狞的脸,看着周围那些或冷漠、或恐惧、或谄媚的面孔,一股彻骨的冰凉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他不再挣扎了,也不再嘶吼。
所有的力气,所有的希望,都在对方这轻描淡写却又无比蛮横的碾压下,彻底消散。
他缓缓地低下头,身体停止了颤抖,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。
他明白了,在这个时代,在这个体系里,没有所谓的公平和真相,只有权力的游戏和利益的交换。而他,不幸地成为了这场游戏中,被选定的祭品。
他的挣扎,他的发现,他自以为是的“证据”,在别人眼里,不过是一场拙劣的、徒增笑料的困兽之斗。
王主吏看着彻底“老实”下来的陈默(章默),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者的弧度。他清了清嗓子,恢复了那副威严的腔调:
“看来,尔之罪孽,远比本吏所知更为深重!不仅延误军机,更篡改文书,欺瞒上官,实乃十恶不赦!如此狂悖之徒,岂能再容你狡辩玷污公堂?!”
他猛地一挥手,语气斩钉截铁:“无需再议!即刻押入囚室,严加看管!待本吏将尔所有罪状详加整理,上报之后,明正典刑,以儆效尤!”
“喏!”士兵大声应命,更加用力地扭紧陈默(章默)的胳膊,粗暴地将他向外拖去。
陈默(章默)没有任何反抗,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,任由他们拖行。
他的目光扫过堂上堂下每一张脸,将他们的模样深深印入脑海。
然后,他闭上了眼睛。
最后的斗争,结束了。
他输得彻彻底底。
【系统提示:终极挣扎失败。‘权势碾压’体验达成100%。所有取证行为已被定性为‘罪证’。生存概率降至0.01%。获得状态:‘心如死灰’。成就:‘无效反抗者’。历史偏差微调:该事件强化了王主吏‘明察秋毫’的形象,使其在后续混乱中获得了稍多的话语权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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