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正好是周末,下着雨夹雪,但是依旧不影响陈墨和张严在小店碰面。
照旧是他先走,陈墨在后厨帮秦坚柔洗碗。
洗完后,她在桌上吃馄饨,每个桌子旁边都放了两束小花,陈墨笑道:“这又是张严送来的?”
秦坚柔在一旁弯腰擦桌子,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,“我让他不要破费了,他非要放,说是放着好看。”
陈墨眨眨眼,“秦姐,他是不是……”
“你吃完了没?”
两人有默契地止住话头。
陈墨摇摇头,埋头吃饭,她好几次来吃饭,都能遇见哥哥在这,他来不是为了见自己,就是为了见别人。
她眼珠转转,其实哥哥要谈恋爱也没什么,但就他们兄妹俩这个状况,跟别人谈恋爱,简直就是拖人下苦海。
陈墨忍不住在心里摇头叹气,又忍不住看她,怎么感觉坚柔姐姐变胖了,两个人就算不在一起,就让哥哥对她好些,也没什么吧。
她没怎么在意,埋头干饭。
秦坚柔忽然捂着嘴跑到厕所,吐了个昏天黑地,这可把陈墨吓得不轻。
她连忙过去,给秦坚柔端水,拍背,“秦姐,你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?要不要去医院啊。”
秦坚柔白着脸,“我没事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她又扒着陈墨吐了起来。
陈墨心急如焚,“哎呀,你这要去医院啊,我们快走。”
陈墨不由分说把人送到北石镇医院。
等张严到了,就看见陈墨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,手里掐着几张单子。
“陈墨,怎么了?坚柔她……”
“她怀孕了,已经三个月了。”
“什么?”
张严脸色骤然一白,整个魂都被抽走了,“她…她怀孕了。”
陈墨怒目而视,“是不是你?!是不是?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她了!你跟我说实话。”
张严回神,黑脸一红,仍是吓得魂飞魄散,连连摆手,“不是,怎么可能是我,我怎么敢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陈墨一脸怒火,张严着急忙慌地解释,“我每天就是给她送送花,打扫卫生,我怎么敢耽误人家啊!”
陈墨皱着眉头分析,“三个月,那个时候,我们还没过来,这孩子是她来北城之前的。”
张严呆呆地望着她手里的单子,“她居然有孩子了。”
又过了一会儿,护士叫家属,两个人连忙进去看她。
镇上医院不大,病床都是铁架子床。
秦坚柔白着脸躺在病床上,很是虚弱,“你们俩怎么来了。”
张严立刻走到她面前,担忧地问:“你没事吧?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护士忽然走进来把一张单子拍到张严胸口,“孕妇这个时候不能劳累,很容易流产,一定要注意。”
张严还愣着,陈墨连忙把护士送出去,关上了门。
秦坚柔撑着身子要坐起来,张严连忙给她后面塞了个枕头。
秦坚柔皱着眉头,“你们这样正大光明地过来,没关系吗?你们不害怕暴露吗?”
张严把手里一直提着的一袋苹果放在旁边,抬头看了看,上面挂着硕大的一瓶液体,也不知道要打多久。
“没事的,工厂机器出了问题,今天杨工大发慈悲,给我们放一天假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陈墨攥着单子坐在旁边,三人一时间都没了话。
毕竟张严才18岁,陈墨15岁,秦坚柔也不过是22岁。
一个年轻人,一个刚成年,一个未成年,三人实在不知道拿这个孩子怎么办才好。
秦坚柔扭头看向窗外,抚上肚子,眼中满是思念。
陈墨看她这样样子,心里涌上一股气。
“秦姐,我们都有秘密,但是你现在怀孕了,那个男的就要出来负责,你也说过,你是一个人来北石镇的,那你现在要拿这个孩子怎么办?养一个孩子,可不是说着玩的。”
张严低着头,不知道怎么开口,他是喜欢秦坚柔的,他也不在乎这个孩子,可是这个孩子代表着她可能有丈夫。
“秦姐,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?”
他抬头看她。只要秦坚柔下了命令,他立刻执行。
秦坚柔幽幽地说道:“我要生下他。”
她看着陈墨气呼呼的样子,又安慰道:“你别生气,我知道这样很难,可是总会过去的。”
陈墨看着她淡定的样子,脑海中灵光一现,“秦姐,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。”
秦坚柔点点头,“我知道,我早就知道,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,我才来到北石镇。”
张严彻底傻眼了,“为什么?难道孩子的生父就在这里?”
秦坚柔痛苦地摇摇头,“不,我是逃过来的,我是青县人,我的丈夫是军人,他是个烈士!”
两人瞬间惊愕在原地。
“他是个孤儿,他去世后,我就被养父卖去了青松镇,我本来是打算就范的,可是我意外发现,我有孩子了,我要生下这个孩子,我已经失去了我的丈夫,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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