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黎明时分,天色尚未完全放亮,宁清云便早早地睁开了双眼,就连一向早起的燕子京都还未曾起身。
回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事情,一阵尴尬涌上心头。宁清云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熟睡中的燕子京,只见他面容平静,呼吸均匀。
于是乎,宁清云轻手轻脚地挪动身体,小心翼翼地跨过燕子京,成功地下了床。
或许是因为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,宁清云的眼眶微微泛红,看上去略显疲惫。她先是简单地梳洗一番,洗净面庞之后,便径直朝着甲板走去。
当她来到甲板后,康琚正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底舱的隶人们搬运货物。
宁清云轻声唤道:“康统领。”
听到呼唤声,康琚停下手中的动作,转头看向宁清云,“宁姑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?”
宁清云对着康琚甜甜一笑,“康统领,不知商队中是否有一些已经打好包的糕点,可否给我两盒?”
康琚二话不说,立刻点头应道:“当然可以,稍等片刻。”说罢,他转身离去,没过多久,便拿着两盒精心包装好的酥糕走了回来,递到了宁清云的面前。
宁清云满心欢喜地道谢后,伸手接过那两盒酥糕,然后快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恰好此时端午和小虾米也刚刚醒来,正揉着惺忪的睡眼。不得不说,宁清云来得正是时候。
“姑娘”。端午给宁清云行了一礼,小虾米就没那么多歪歪绕绕的规矩,经过昨天处理伤口的琐事,小虾米与宁清云的关系熟络不少。
“宁阿姊”!
小虾米前去抱住宁清云的腰,宁清云微笑着摸了摸小虾米的头,然后将两盒糕点递给端午。
“你和小虾米下船吧,你生的聪明,扬州还有你们生存之计,这是两盒糕点和三千钱,剩余的日子,靠你们自己了”。
端午接过,感谢的看了宁清云一眼:“多谢宁姑娘,昨日的话语小虾米已同我传达,我明白了”。
宁清云点头:“知晓就好,至于那颗血珠”,她语气顿了顿:“血珠诞于世间就有两颗,昨日我箱中的是我阿耶留给我的”。
端午听此,瞬间意识到昨日确实是自己莽撞,脸上露出歉意。
“实在抱歉姑娘,怪我冲动行事”。
宁清云没有了昨晚的强硬,放柔了语气:“无碍,去过自己的生活吧”。
端午和小虾米没再停留,他们下了船,船上恢复了原本的安宁。
宁清云坐在桌前用早膳,见燕子京到来也没多少意外。
“那个崔定,问出什么了吗?”
燕子京坐下,将衣摆整理好:“目前没有消息”。
话刚落下,康琚拄着个拐杖就进了房内。
“郎主,崔定说了”。
“.......”三人相视无言,大眼对小眼。
“子林在哪?”燕子京面不改色,将杯中热茶抿了一口。
“崔定临死之前说你妹妹在韶州”。
“韶州那么多人,说也不知道说准确些”。宁清云边吃糕点边说道,燕子京眼中满是思索。
“一个一个查,此次广州之行结束,立刻前往韶州”。
“是”。
这只是个小插曲,后面能安稳点吧......
宁清云是这么想的。
但说是安稳,但其实也没安稳到哪里去,比如此时此刻....
“张郎君怎么来了?”
刚进门的宁清云对上张晋然带着笑意的面孔。
“张某见过清云姑娘”。
宁清云很自然的坐到了桌旁。
“若是再来一个人,可以凑桌麻将”。
这是宁清云真实的评价。
“燕郎君,有人报官说在广州河旁,瞧见一具尸体,经官府辨认,死者为崔定。死相凄惨,全身骨头被打断凌虐致死”。
燕子京平淡的将手里的玉串摩挲了几遍。“张郎君想说什么,这又与我何干?”
“燕郎去了合浦,合浦的珍珠楼被烧的体无完肤,燕郎来了广州,崔定又死在了广州河岸旁。你说张某还有什么好道出的”。
燕子京依旧淡然:“张郎君此言,可有证据?若是没有证据凭空捏造,那燕某似乎能将你告上朝廷,告你污蔑啊”。
“咔嚓咔嚓”。
糕点被咀嚼的声音从身旁传来,两人同时转头看去,只见宁清云抱着一袋糕点吃的正香。
“看我干嘛?你们继续”。宁清云将嘴中的一点残渣咽了下去,无辜的说道。
张晋然咳了几声:“姑娘这吃的是哪家糕点?”
宁清云大方的递给了张晋然一块,然后又递给燕子京一块,自己又拿了一块:“哦这个啊,隔壁商街上有一家卖一口酥的,挺不错的,我在想是否要将那家小店收购”......
张晋然不得不承认,有钱就是豪横。
张晋然手里拿着糕点也不好说话,干脆直接利落的吃下,才跟宁清云说起正事。
“清云姑娘自燕郎去了合浦,是否一直跟着商队行走?”
“嗯”。宁清云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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