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贤婿,这几日你可适应府中生活了?”
薛远舟一脸和蔼的落座在唐泊身侧。
这个位置很微妙,既是宣誓主权,也是显示亲切。
可惜唐泊不懂这些官场上的人情世故,他只觉得既然知府大人坐上座了,他作为女婿不能和对方平起平坐吧,所以抬起屁股就挪步到了下首。
薛远舟顿时神色一僵,心里更没底了。
“贤婿近日可是听到了一些传闻?”他试探性的开口。
唐泊皱眉思索,传闻?关于薛昭青的传闻吗?
“恩,是听说了一些。”
薛远舟眼皮一跳,立即诚恳解释,“贤婿切莫偏听偏信,我们都是一家人,外面的传言那都是小人作祟!”
这是怕自己把薛昭青的事传扬出去?难不成那晚的刺杀就是因为这件事?!
唐泊顿时感觉脖子有些凉,所以是那晚刺杀不成,现在又来明晃晃的威胁警告了?
他心中怒火翻滚,但也只能装作懂事的回道:“我懂,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,只是当时在场那么多人,谁能保证这件事不会传出去。”
他自觉意思很明显了,这么多目击证人,你不能让我一人背锅。
可惜两人驴头不对马嘴,薛远舟以为唐泊是在提醒自己把此事处理干净,不然他就不能保证成王会不会知道了。
可这事满城百姓都目睹了,他如何处理?莫非杀了全城人?
薛远舟觉得唐泊就是在为难自己,往深了想,他并不想帮自己在成王那说句好话,既然如此……
薛远舟眼里闪过一抹阴狠,“贤婿,听闻昨夜你遭遇刺杀,你可知幕后黑手是谁?”
唐泊以为自己听错了,满头问号的看着对方。
这么明显的事你还要问我?这是想装无辜?
“知府大人,我在薛家遭遇刺杀,那刺客只朝我来,不朝你们来,你觉得这幕后黑手是谁?”
薛远舟意味深长的望向他,“贤婿可听过卸磨杀驴这句话?”
唐泊垂下眼帘,心里都是疑惑,他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跟个二傻子似的,便端起茶杯低头抿了起来,掩盖住眼里的茫然。
他平时不想搭理或者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,就会沉默不语装高冷,还真能唬住,这次也不例外。
薛远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,等待他脸上出现错愕和不可置信的神情,哪怕一秒,他也能捕捉到。
但唐泊就是低头喝茶不语,把薛远舟看不会了,暗叹一声原来是个高手,之前是自己看走眼了。
他不敢再待下去,因为他已无话可说,再多说两句,恐气势就落了下乘,反正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无辜,成王不信,大不了来打就是!
而这厮若真能如他所愿,与成王心生嫌隙,他便无那么多后顾之忧,日后找到好时机再挑拨几次,这个成王暗桩就彻底废了。
想通了,薛远舟冷着脸就拂袖而去。
唐泊睫毛微颤,等对方背影看不见了,他才大喘气。
逍遥冲进来就给他递了一杯水,“老爷,刚你表现得不错!”
“你说他刚才说那话什么意思?威胁我?卸磨杀驴是这么用的吗?”
逍遥一时也感到茫然,“回头奴才给厂公传个话,咱们想不明白,就让聪明的人去想。”
唐泊端茶的水一顿,随即重重放在桌上,定定的看着逍遥。
逍遥目光躲闪,默默又给他续上一杯茶。
薛家柴房里,薛昭青要死不活的在地上哀嚎,但若仔细看,他神情并不痛苦,动作也十分敷衍,只捂肚子打滚。
门外守着的长风急得又抹鼻涕又抹泪。
“二爷您怎么了,哪儿不舒服啊?您说句话啊!”
喊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,长风心里咯噔一下,不会又鬼上身了吧?
他立即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,同时端起一旁备好的黑狗血。
薛昭青见到这一幕,麻溜的爬起来到门边,不过一只手还是捂着肚子的。
“长风我好像感染瘟疫了,肚子好疼!”
长风迟疑的放下黑狗血,但符还是拿在手里。
“二爷你…你真的没有鬼上身?”
“长风,我的好长风,我没有被鬼上身,我那日就是闹着玩呢!爷平时什么样你还不清楚?都是那些人诬陷我!想害爷!”
长风仔细回忆自己伺候薛昭青的时候,好像第一次见面时二爷就有些疯疯癫癫的,虽然后面收敛了些,但行事作风仍旧有些跳脱古怪。
不过他就是个做奴才的,是不敢议论主子的行为举止的。
“二爷,小的相信你!”不管怎么样,先表忠心再说。
薛昭青顿时一喜,“长风,你帮爷去找老太爷,让老太爷来救我!”
长风将符收好,面露不解。
“二爷,你这是瘟疫,找老太爷有什么用?”
薛昭青一噎,赶紧找补,“爷只是疑似瘟疫,你若不找老太爷来,那些人真以为我染上瘟疫了把我送官府怎么办!长风,爷要是没了,你就没有主子了,你的下一个主子能有我对你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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