肯定是这样!
薛昭青当然不会去,虽然他在老太爷跟前受宠,可他与薛纭岚的地位还是有差别的,若真闹起来,跪祠堂的肯定是自己。
而他最近责任重大,若耽误了老太爷的正事,在薛家的地位可就直线下降了。
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耗费太多时间。
既然惹不起,那总躲得起!
想到此,薛昭青便婉言拒绝了对方,“不好意思我忙着呢,告诉侄女一声,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说完,他就灵活的蹿了出去,让这丫鬟连个衣摆都没碰到。
丫鬟气得跺脚,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回去复命。
薛纭岚得到这个结果并不意外,毕竟她与薛昭青几乎没有交集。
她之所以叫对方来,则是想通过对方的手去对付那个女人罢了。
那个贱女人画下了自己的屈辱场面,虽然两人说好以后互不侵犯,但她堂堂知府千金怎会被一个乡野村妇轻松拿捏!
她是答应那个贱女人自己不会对她以及她两个孩子动手,可又没说别人不会!
这不,刚才她就得到消息,唐泊这个蠢货和薛昭青干上了。
本来还愁该怎么对付他呢,没想到人自个就去惹麻烦了。
真是天助她啊!
“无妨,既然二叔现在忙,那便等人回来再去请。”
“是!”
薛府在暗流涌动,而整个江陵府也同样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。
自那日官府下达通知不让用护城河里的水后,城里有井的人家自然没什么影响,可那些家里没井的,日常用水都靠护城河的普通百姓就犯难了。
他们不得不花钱去有井的人家里买,而有井的人家不是家底殷实,就是非富即贵,各个态度倨傲,少有愿意伸出援手的。
即使有大发善心的,每天也是限量供应,还有的故意抬高价格。
唐、曹两家都有井,这几日便被盯上了。
唐莹和冬梅都是热心肠的,愿意慷慨解囊帮助他人,不过考虑到自家情况,每日限量供水。
现在外面别人家最低是六文钱一桶水,曹家便收的六文,每日卖30桶。
唐莹起初也想卖六文来着,东海却让她卖一文,说是要从这里开始博个好名声。
唐莹有些担忧,扰乱市场价格可是会被同行针对的,但东海坚持,她也不能说什么。
毕竟与对方的合作,她们一家人只是辅助,主力是东海,一切都得听他的。
于是唐家收一文,每日只卖50桶。
其实官府也有井水供应,还免费,但每日限量两百个名额!
且只给那些住在城南城北的穷苦百姓,自封城以来,这两处地方都是一团糟,衙役们天天都得过去维持秩序。
薛远舟还是仁道,关键时候没有忘记这群生活在社会底层艰难生存的人。
水源的问题一时解决了,但很快又有新的问题接踵而至,让城中百姓各个怨声载道。
只因官府又颁布了新的通知。
一是,城中所有营生往后只能辰时开、酉时闭,包括暗娼妓馆、戏楼赌坊等这些娱乐场所一视同仁。
二是,城中不得有流浪人员,每日酉时官府就挨家挨户查户籍,若有对不上号的,按奸细论处,若有外出未归的,当流浪人处置送进大牢拘押,等家人拿钱来保。
两条禁令一发,城内人心惶惶,所有人都在猜测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
这不由得让人联想起前两日的瘟疫流言,也不知道是谁先说出:“肯定是瘟疫爆发了!”这句话。
一时间,整个江陵府沸腾了起来,之前他们对瘟疫流言是半信半疑,毕竟都是道听途说,官府也没有确切通知。
而如今,官府依旧没有确切通知,可那一条条禁令无一不是有掩耳盗铃之态。
于是大家恍然大悟,深觉自己猜到了真相,便一窝蜂的开始抢购物资。
前几日还只是少部分人在哄抢,现在便是全城百姓都在抢。
早有感知到危险的人家,比如唐家、曹家,此刻就很淡定,因为他们已经备好了约摸两个月的物资。
而那些后知后觉的人,犹如土匪一般,把各个铺子一扫而空,尤其是粮铺和药店,陈年存货一夕之间都清空了,掌柜数钱数得手抽筋。
灾祸来临时,受苦受难永远是底层的穷苦百姓,唯有那些资本家和上位者能捞到好处。
对于城里的乱象,薛远舟看在眼里,并没有制止的意思。
他能在发现河中尸体的第一时间,就做出应对之策,自认为已经算是为民着想的好官了。
等城外红巾军被清剿干净,朝廷赈灾队伍到来,江陵府便能恢复往日宁静繁华,他此番作为无大功却也无大过。
瘟疫不知何时蔓延,他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提醒所有百姓,怎么着都是大功一件!
如果瘟疫及时抑制住了没有爆发,有人告他制造恐慌,没有证据啊,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亲口说出瘟疫一事,也没有发布任何提及瘟疫二字的公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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