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逸进入雅间时,发现林怀音正坐在地上。他连忙扶起她,语带关切:“快起来,地上多凉啊。”
林怀音似被抽走了力气,在萧逸的搀扶下,勉强起身。她红着眼睛对萧逸说:“萧逸,你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。”
萧逸一怔,随即道:“可是……可是沈淮之方才出去时,对我说,他不会放弃的。”
林怀音一愣,她没想到沈淮之会这样说,眼神随即黯淡下来……
萧逸紧张得手心直冒汗,其实,他和沈淮之只是对视了一眼,至于那些话,是他臆想出来的。见林怀音没再追究,悬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。
当晚,萧逸将林怀音送回了别院。林怀音虽然伤了沈淮之的心,却也遭受了“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”的反噬。
每每一闭上眼睛,就出现她和沈淮之在一起时的情景,尤其,他最后转身离去的背影,看起来是那么的苍凉孤寂。
第二天,天还没亮,林怀音就爬了起来,这个时辰城门已经开了吧?她想在第一时间就出城。
林怀音刚走出房间,就有侍卫告诉她,马车已经为她备好了。
她以为萧逸昨天只是随口一说,没想到他竟然上了心。
林怀音简单收拾了一下,便来到马车前。等她上了马车,才发现萧逸已经等在了里面。
马车在积雪的路面上颠簸,亦如林怀音那颗忐忑的心。她默默祈祷,希望石头只是被好心人救走了,亦或是想换个地方养伤。
马车从南城门出去后,林怀音按照记忆中的方位指挥着车夫,终于找到了那家破旧的土坯房。
林怀音“咚咚咚”地敲起门,叫了老半天,门里才传来拖沓的脚步声。
开门的还是那个婆子。林怀音道:“大娘,是我,我哥哥前两天在你这里养伤,我来接他了。”
大娘眼神闪烁,几乎不敢看她,嘴里嘟囔道:“你怎么才回来呀?”
“大娘,我这两天在城里遇到点儿事,这才回来晚了。”
大娘道:“那天晚上他没等到你,就走了。”
虽然林怀音早已知道这个答案了,但亲耳听大娘说出来,心里还是一阵发慌。“大娘,他为什么走了?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?”
大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她摇了摇头:“他连招呼都没打,我哪知道。”
说着就要关门。林怀音一下抵住门板,急切道:“大娘,能让我进屋看看吗?”
大娘仍想关门,这下可气坏了萧逸。他一把推开门,力度大得不容拒绝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大娘有些生气。萧逸语气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:“前面带路,我们进去看一眼。”
大娘被他的气势震慑,吓得不敢吱声,只得在前面带路。
林怀音再次来到那间柴房,地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。
只不过,石头躺过的地方,已经空空如也,铺在地上的稻草也被收拾了起来。
炭火盆里放着已经凉透,但还没烧完的木头。
林怀音看了一眼大娘,只见大娘眼神飘忽躲闪,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。
她在房间内又转了一圈,希望能找到一些石头留下来的线索。忽然,她发现接近门口的泥土地上有一小截拖痕。
拖痕旁还有一小片深褐色的、已经凝固的血迹。
为什么会有拖痕?有那么一刹那,林怀音感觉石头不像是自己走出去的。可转念,她又想起,她来时,又何尝不是把石头拖进来的。
再看向大娘时,忽然发现,大娘衣服里面的那件棉衣有点眼熟。高领盘扣,是质地柔软的丝绸。
这件棉衣是她亲手从暗卫尸体上扒下来的,又怎会不认得?
可她当时扒了两件,一件铺在地上,一件盖在身上。若是石头放下一件,穿走一件也不足为奇。
林怀音不动声色,对大娘道:“大娘,能不能去你们的房间拜会一下大叔,感谢大叔的收留之恩。”
大娘摆手道:“不必了,家里老头子前几月摔伤了身子,长期病卧在床,不方便见客。”
林怀音继续坚持:“若不当面拜会大叔,小女子心中不安,还请大娘行个方便。”
大娘还想推脱,萧逸已经不耐烦了,横了老妇人一眼,怒道:“她要见便见,你推脱个什么?”
大娘被他吓得到了嘴边的话止住了:“随我来。”
说着转身往主屋走去,林怀音跟在后边。
一进主屋,只见一个中年汉子躺在床上,而床上破旧的棉被上,正压着一件棉衣。那棉衣正是林怀音从侍卫身上扒下来的那件。
两件棉衣,石头竟然没穿走一件,这么冷的天,合理吗?这说明了什么?难道他不是自己走的,而是被人拖走的?
可林怀音还是不敢确定。
林怀音忽然冷下脸色:“大娘,你身上的棉衣和那被上的棉衣,是我亲手为哥哥做的,他为什么没穿走,反而留在了你这里?”
大娘的神色立马慌了,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:“我怎么知道?这事你应该问问你哥哥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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