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宴正式开始。
珍馐美味纷纷摆上桌案,场中舞女舞姿曼妙,丝竹之声不绝于耳。
觥筹交错间,萧逸一边与王孙贵胄们谈笑晏晏,一边忙着给林怀音布菜,那亲密举动仿佛两人早已情深意笃。而林怀音也只是偶尔掀开面纱,浅尝两口。
其实看着满桌未曾吃过的美食,她也想好好享用一番,可奈何淑女人设不能崩塌,只能强忍着食欲。
另一边,沈淮之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林怀音身上。他总觉得这女子的身形太过熟悉,却又不敢相信——若这人真是他的小阿三,怎会与萧逸混在一起,还举止如此亲昵?可再看女子那份端庄娴雅的模样,他又迟疑了,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。
他自嘲地笑了笑,心想:若是他的小阿三,见了这么多美食,眼睛早就直了。许是太过想念那个小丫头,才会看个身形相似的人就胡思乱想。即便如此,他的目光还是会不自觉地飘向林怀音。
忽然,太后提议众人赏梅,宾客们纷纷起身,簇拥着太后向外走去。此时的梅园,梅花正开得旺盛,朵朵红梅绽放在寒冬之中,把素白的天地,点缀得格外明艳。红梅映落雪,景致相得益彰。
萧逸揽着林怀音,也随众人一同向外。席间,有人忍不住偷偷议论起来。
“听说萧大公子最近正与一位大美人热络交往,想必就是这位蒙着面纱的姑娘吧?”
“蒙着面纱也能看出是美人?”旁边的人满是疑惑。
“虽看不到全貌,但仅凭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,就足以动人了。”
“是啊,不仅眼睛好看,你瞧她纤细的腰身、曼妙的身形,已足够迷人。
“依我看,这女子最美在天鹅颈……啧啧,真想看看她面纱下的真面目。”
这番话让沈淮之心中一动,他脚步微顿,目光落在林怀音与萧逸紧握的双手上——那双纤细的小手,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。
沈淮之只觉心头一堵,他疾步上前,一把抓住了林怀音的手。入手微凉滑腻,可下一秒,林怀音便猛地抽回手,躲到萧逸身后,娇声娇气地喊道:“公子!此人非礼人家!”
萧逸顿时怒了,将林怀音护在身后,怒视沈淮之:“沈淮之,你什么意思?”
沈淮之听了这娇滴滴的嗓音,心中的兴致瞬间消散,可方才手心那滑腻的触感,又让他满心疑虑。他冷声道:“没什么意思,只是觉得这位姑娘很像一位故友。不如撩开面纱,让本世子一睹芳容,也好确认一番。”
“戴面纱是清欢自己的意思,我希望你能尊重她。”萧逸寸步不让。
沈淮之还想再说些什么,身旁一位大臣忽然轻拍他的肩:“沈大人,太后那边指名道姓让你过去呢。”沈淮之只得压下心中的疑虑,颔首应下,穿过人群向太后走去。
其实这场赏梅宴,本就是太后为自己的侄孙女挑选如意郎君而设。在场的未婚青年才俊中,又有谁能比得上沈淮之的才貌双全?
沈淮之来到太后面前,太后笑着开口:“听闻沈世子才貌双全,不如就以今日落雪赏梅为题,题一首诗助兴如何?”
沈淮之心中牵挂着林怀音,只得草草构思片刻,朗声道:
“琼英漫舞覆亭台,
疏影横斜暗香来。
不与群芳争暖日,
独凌寒雪向阳开。”
诗句落下,众宾客纷纷鼓掌称赞:“好诗!好诗!”
沈淮之抬眼望向林怀音的方向,却见萧逸揽着女子的腰,离他远远的,一副唯恐别人觊觎自己宝贝、如猎物护食般的模样。
沈淮之心中一动,忽然对太后说道:“太后,方才席间我听闻萧公子的心上人擅长吹笛,不如让这位姑娘吹奏一曲,为太后助兴?”
此言一出,众宾客皆面露诧异——他们从未听说萧公子的心上人会吹笛,沈大人这话不知从何而来。
即便如此,众人还是纷纷赞成,有人甚至鼓起掌来:“来一个!来一个!”
林怀音顿时陷入尴尬,这简直是将她架在火上烤,不吹的话,似乎在下太后的面子,可若是吹的话,身份基本上就暴露了。
她急忙看向萧逸,低声问道:“萧逸,这笛子一吹,我的身份基本就暴露了,怎么办?”
萧逸本想着迂回行事,好好玩玩猫捉老鼠的把戏,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得如此之快。
他思索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玩味:“也好,让他知道又何妨?不过是给他心里添些堵罢了,他不痛快,我便舒坦了。”说完,他对林怀音道:“你去吹吧。”
很快,便有宫人将一支玉笛送到了太后面前,只等林怀音上前演奏。
林怀音走出人群,接过那只通体翠绿的玉笛,放在唇边,缓缓吹起。
为了应景,她选了一曲《一剪梅》。天兆的曲子她知之甚少,只能捡一首自己熟悉的吹奏。笛声悠扬,曲调婉转,众人只觉那笛音犹如天籁,曲风更是耳目一新,纷纷沉浸在这美妙动人的旋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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