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阿卓就像没听见一般。
段兴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走越远,气得攥紧了拳头,硬抢吗?
事情闹大了,对他和小蝶有害无利,到时侯府必然会彻查此事,纸是包不住火的,如此,他和小蝶的事必将闹得沸沸扬扬,无法收场。
也罢,反正这丫头也是在他手底下办事,再寻机会即可!
可刚才是谁坏了他的好事?让这丫头自裁不好吗?也可了却了小蝶一桩心事。
段兴阴鸷的眸子扫向暗器袭出的方向,口中喊道:“刚才是谁?站出来!”
那几个家丁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,仿若被定住了一般,没有丝毫回应。
只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 “噼里啪啦” 声,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微风轻轻拂过,吹得火把的光剧烈晃动,那些家丁的身影也随之在光影中时隐时现,愈发显得神秘莫测。
林怀音的心在怦怦直跳,就在众目睽睽之下,一步步走出了后院。
她之所以兵行险着,把事情搞大,赌的就是段兴的心虚,出了后院,她长长舒了口气。
见阿卓还抓着她的手腕,有些不好意思,微微挣了挣,“阿卓,别紧张了,已经出来了。”
阿卓意识到逾举,连忙松开手,尴尬得一双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。
林怀音道:“谢谢你了,要是没有你,我恐怕很难脱身,刚才的人也是你安排的吧?”
“什么人?”
“就是打掉我手中钢刀的人。”
阿卓摇头,“不是我安排的,不过他的做法倒挺合我的心意。”
林怀音暗暗吃惊,原来阿卓也不知道是谁?
当时她以为阿卓会跑过来夺走她手中的刀,她也好顺坡下驴,只是没想到会是暗器打掉的,现在想想后怕,万一打偏了,大么大的力道,要是打她身上,还不得要了她的命?
阿卓想起晚上的事,奇怪道:“为什么要那样做?”
林怀音心里咯噔一声,装糊涂道:“哪样做?”
“为什么要把他们的丑事都抖出来?”
林怀音眼神飘忽,“我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就是故意的。”阿卓十分笃定。
侯府这种藏污纳垢的事有很多,可他想不通,阿三无权无势,又无倚仗,为何非要得罪段兴?
惹完事,她还没有退路,要不是自己,他真的很难想象阿三的下场。
在侯府,段兴要想对付这种死契奴婢,如同碾死只蚂蚁。
林怀音默不作声,呆呆出神,她也没想到,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,她的初衷只是把两人堵在房间。
谁成想竟然让段兴跑了出去,不得已,她才喊了一嗓子,暴露了自己……
“说呀——”阿卓催促道。
“阿卓,我……我有不得已的苦衷,求你别问了。”
“不得已?什么不得已,告诉我,或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。”
林怀音摇摇头,“你帮不了我,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。”
她的仇,必须由她亲自报!此人欺她辱她,毁她清白,她决不饶他!
阿卓无奈摇头,“那你以后怎么办?躲得了一时,以后呢?”
“走一步,看一步吧,以后再说以后的。”
二人来到清风苑,阿卓轻轻敲开门,见是刘全,小声问道:“世子睡了吧?”
刘全让他进来,用下巴点点世子的房间。
只见世子房间的灯火还亮着,阿卓只觉头皮一阵发麻。
今晚他为了救阿三,说了谎,把世子让他探探消息,说成了世子特意让他去接阿三,并且没经世子允许就把阿三带了回来,不知世子会怎样罚他?
“你在这儿稍微等会儿。”阿卓嘱咐林怀音。
之后便怀着忐忑的心情,走到世子门口,轻声问道:“世子?”
他想好了,只要世子不回他,他就当世子睡了。
“进来——”世子清润的嗓音响起。
阿卓的心咚咚跳,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。
世子果然没睡,正穿着白色寝衣坐在案头看书。
清隽的侧颜在烛火的映衬下,被勾勒得柔和生动,如同岁月精雕过的艺术品。
阿卓走上前,跪了下去,“世子,阿卓向您请罪。”
“哦?何罪之有?”沈淮之淡淡瞥他一眼,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“小的去了后院,见众人围着阿三,首当其中的段兴,正要治罪阿三,非要掰断她的两根指头——”
说到这,他偷眼去看沈淮之。
沈淮之听闻,放下了手中的书,抬眼看他,问道:“为何?”
“小的也奇怪,问周围的人,原来阿三和同寝室的小蝶发生了争执,打在了一起,不小心……不小心掰断了小蝶的手指,于是小蝶跪求段兴为她做主……”
沈淮之颇感意外,不仅没有生气,唇角还勾了勾,“呵,这丫头还挺厉害。”
这是什么表情?是赞许吗?
阿卓以为自己看错了,他有一种错觉,他家世子,就好像自家孩子打架打胜了,有种小得意。
“然后呢?”沈淮之淡淡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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