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——”
沈淮之手里的书,不偏不倚正砸中了林怀音的脸。
那感觉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,伤害不高,侮辱性极强。
林怀音压下心中不适,比起生存,这点羞辱算什么!
同时,暗暗庆幸,幸好是纸质书,要是竹简可就悲催了。
“谁让你解释了,出去——”
对于沈淮之来说,这句话听着颇为刺耳,让他感到莫名愤怒。
尽管林怀音被砸得有些懵,但她喝出去了,因为要是出去了,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进来了。
情急之下她大声道,“不是的,有必要解释,非常有必要!”
她眼中涌出泪水,不管沈淮之的脸色,自顾自道,“昨日二公子要带奴婢出去,奴婢本是不愿,并且明确拒绝了。但是被李威严厉训斥了……”
怕世子不信,她赶紧抬出青绿,“这一点,旁边的青绿可以作证。”
见世子并没打断她,林怀音稍稍安心,继续道:“奴婢牢记自己是世子的暖床,和二公子不敢有半分逾举,即便是同乘一骑,也不敢与之有丝毫触碰,尽量保持着相距一拳的距离,二公子对奴婢也是以礼相待,甚至让奴婢坐在了身后。”
说着,她偷眼看沈淮之,见他神色未变,想是信了八成,心下微微松了口气。
接着又道:“奴婢也是出去后才知,此行目的是办正事,奴婢办完二公子交代的事后,几次要回来,可终因雨太大,被困于军营,无奈,夜里只能用椅子拼了个简易床……不对,那根本就算不上床,充其量只是个栖息处,没铺的,没盖的,夜里奴婢被冻醒好几次,好不容易才捱到天明……”
说着,林怀音可怜巴巴地看向沈淮之,见他还是没正眼看自己,只能接着忽悠。
“奴婢牢记是世子的人,更何况奴婢心里眼里都是……”
她装出难为情的样子,等着世子问,可沈淮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见对方不上钩,于是林怀音把话岔了过去,接着道,“奴婢本不想和二公子住一个营帐,可是……可是……世子应该知道,军营到处都是男子,奴婢也怕单独一个营帐,夜里会出……意外。”
她咬着唇,眼中盈出泪光,欲掉不掉,一副楚楚可怜之态。
“去不去军营,不是奴婢能决定的,什么时候回来,奴婢也无法左右,奴婢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一颗赤诚之心……”
正说着,沈淮之忽然嗤笑出声,眼中尽是嘲讽,“你的意思是,很多事都无法左右?”
林怀音正要点头,忽然发现这句话有歧义,连忙摇头,可又觉不妥,情急之下脱口而出,“世子可以不信奴婢,难道也不信二公子吗?我……”
她想说“我们之间绝对清白”,可忽然发现“们”字不妥,连忙改口道,“我和二公子并无瓜葛,绝对是泾渭分明,还请世子不要赶走奴婢……”
说着她用盈满秋水的眸光看向沈淮之,眼泪也吧嗒吧嗒地掉下来。
那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,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,也难免会心生怜惜。
沈淮之抬眼看向她,眸光深邃,让人琢磨不透。
良久才冷漠地吐出两个字,“出去——”
林怀音眼中的期冀瞬间破灭,一颗心直线下沉。
她扯了扯唇角,还想再说什么,可对视上沈淮之厌弃的眸光,忽然闭了嘴,她知道,如果再死缠烂打下去,只会让他更加讨厌自己。
她从地上爬起来,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,福身行礼,说了声,“这么晚打扰世子休息了,奴婢告退。”
走到门口,还是不死心,回眸看了一眼。
沈淮之看到了什么?
那秋水盈盈的眼眸中,带着无限的眷恋和深情,还有那挥之不去的不舍。
沈淮之心口微动,脱口问道,“二公子叫你去军营作甚?”
林怀音顿住身形,正想如实相告,忽然记起二公子的话:今日军营所见,切忌对外乱说。
她知道军营的事会涉及到军机,是不能随便外泄的,可他们是兄弟呀?
林怀音有些犹豫,但又唯恐慢一步,错过这次改命机会。
“二公子看上了奴婢的某种便捷技能,而军中之人又做不出来,这才把奴婢带了过去,协助一二。”
她虽没直说,但话中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。
她能有什么便捷技能,不外乎就是在后院做出来个抽水泵。
想起沈淮之说她“脏”,那她就要尽可能多解释一些。
她长叹一声,装出一副沮丧的模样,“其实奴婢挺倒霉的,做完二公子交代的事后,又被一名小将军误会成潜入军营的细作,被倒吊在树上打骂……”
怕世子不信,她还露出腕部的勒痕给沈淮之看,那勒痕青紫,触目惊心,一看就下手不轻,加之衣服上的脏污和额角的印记,也无声地佐证了她的说辞。
偷瞄沈淮之,见他神色缓和了几分,便知道卖惨这条路走对了。
随后继续道,“后来二公子虽帮奴婢澄清了,可却不愿惩治那人,或许为了补偿奴婢,回来时,带奴婢去酒楼吃了一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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