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修炎解开林怀音身上的绳索,掏出她嘴里的东西。
这不看不知道,一看脸都绿了,有这样羞辱人的吗?
他扶坐起林怀音,关切问道,“你没事吧?”
林怀音干呕了老半天,才缓上这口气。
她眼睛通红,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,当她再次看向男子时,瞬间好似变了一个人,那双清澈的水眸似要喷出火来,她缓缓起身,走到男子面前,扬手就是一巴掌。
突然,旁边伸出一只手,拦住了她的动作,手腕已被某人扣住。
“阿三!”沈修炎叫她,微微摇了摇头,用眼神示意她不可。
林怀音哪肯罢手,此人如此折辱于她,打他一巴掌又怎么了?
用力挣了挣,试图摆脱沈修炎的桎梏。
“阿三。”沈修炎再次提醒她。
林怀音当然知道,来人一定是有身份的,他们都是权贵,自己这个奴婢,似乎只能忍气吞声。
可是那又怎样?明明就是他的错,自己凭什么不能报仇?
她早就告诉他了,自己是沈修炎带来的,可他不仅不信,还极其恶劣地羞辱她……
还有这个沈修炎,他不仅不帮自己,还偏袒着眼前人,越想越气,越想越委屈,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,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。
沈修炎扫了一眼正看热闹的士兵,对李副将道,“还不赶紧去训练。”
李副将立马了然,冲着士兵喊了声,“全体听令——”
士兵们立马停止了交头接耳,齐声应是。
“向后——转!踏步——走!”
士兵们齐刷刷转身过去,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后走去,只是这一次,迟迟没听到止步的命令……
“沈修炎,你放手!让她打!”
男子突然发话,他不避不让,还把脸往前凑了凑。
沈修炎松了手,却在松手前,深深看了一眼林怀音,神情极为复杂。
林怀音的手,终于恢复了自由,她再度扬起——
“打吧,给你打——”男子十分认真。
林怀音犹豫了,沈修炎这人不苟言笑,为何一而再,再而三地阻拦她?
理智告诉她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。
林怀音压下心中不忿,狠狠瞪了男子一眼,恨恨道:“今天的账,我记下了!”
然后收回手,拧身跑掉了。
男子怔愣,这女子虽是丫鬟,但却气场全开,有种桀骜不驯的凌厉气势,还有,她竟然说这笔账她记下了?
“哎——”
男子想追,他还想问问那个水泵是怎么回事,是什么原理?却被沈修炎抬手拦了下来。
“萧逸,你不是想和我学排兵布阵吗?”
萧逸点头,“是啊。”
“还不随我来。”
萧家和沈家是世交,萧逸从小就喜欢跟着沈家兄弟混,他只恨自己投胎投错了地方,一直是他们的跟屁虫,如今长大了,还是没改掉小时候的毛病。
他虽然小了沈家兄弟四五岁,但经常在一起习武读书,彼此之间,少了一分世俗,多了几分随意,都是以姓名直呼。
萧逸随沈修炎走向校军场,但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小丫鬟通红着眼睛怒瞪他时的神情。
林怀音回到营帐,漱口好几遍,总感觉嘴里有味,想想就恶心。这辈子加上辈子,都没遭过如此羞辱,叫她如何咽下这口气?
有机会,她一定会找回来!
已经打消了逃走的念头,有些事还没做完,所以不能走。
难得今天不用干活,躺在自己拼接的长椅上,睡觉吧,这样时间可以过得快一些。
身上的酸痛袭来,很快就睡着了。
快到傍晚时分,沈修炎回到营帐。
已经醒了的林怀音正在闭目养神,听到动静,立马坐起来。
见是沈修炎,赶紧问道,“将军,今晚能回去吗?”
“怎么?你很着急回去?”
林怀音当然着急了,她和小蝶的恩怨还没结束呢,一个月才有的机会,她不想错过。
她点点头,解释道,“出来的太过匆忙,也没带什么换洗的衣物,实在……实在有些不方便。”
她搓了搓衣角,表情有些不自然。
沈修炎这才注意到这丫鬟的模样有些狼狈,灰扑扑的衣服上污浊明显,应是衣服上的泥土干涸所致。
“中午你可吃饭了?”
林怀音摇头,“还未。”
兵营里没女人,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吃,也不好意思和一群大老爷们一起吃,睡醒后,只啃了半个馒头,还是早晨剩的。
沈修炎淡淡回道,“你收拾一下,一会儿回府。”
林怀音心中一喜,迫不及待道,“不用了,奴婢什么也没带,不需要收拾。”
“随我来。”
林怀音赶紧跟上。
有士兵牵过沈修炎的战马,林怀音率先道:“将军,奴婢会上马,还是奴婢先来吧。”
她可不想再被沈修炎像拎小鸡般拎来拎去了,可是等沈修炎上去后,她还真不好再上了,所以率先提出要求。
沈修炎点点头,林怀音得到允许后,二话不说,一手拽马鞍,抬脚踩住马镫,一个用力,或许是马镫太高了,竟然没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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