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已是午时,可是帐内却不觉得热,甚至有些阴凉,林怀音找了个椅子,坐了会儿,只觉饥肠辘辘,这才想起,自己早晨还没吃饭呢。
也不知军营什么时候开饭?
由于昨晚没怎么睡,又骑了那么长时间的马,此时的林怀音又困又累,不住地瞌睡。
看样子将军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,林怀音瞟了一眼桌后的行军床,一时间心痒难耐,反正也没人,要不躺会儿吧,等将军过来,就赶紧起来。
她悄悄地走过去,无声地躺了下去,因为紧张,竖起耳朵,时刻警惕着外面的响动。
可没坚持一会儿,就忍受不住潮水般涌来的困意,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耳畔是哗哗的水声,那声音由远及近,由弱变强,越来越大……
林怀音睁开惺忪的睡眼,只见昏暗的空间内,一盏油灯发着微弱的光,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。
这是哪里?林怀音猛然起身,这才想起,她还在军营的营帐内。
男子回头看向她,问了声,“醒了?”
“将……将军?”林怀音结结巴巴道,“这里是……你的营帐?”
她迅速起身,难道她刚才躺的是将军的行军床?这……这成何体统?
头顶的帐篷发出“噼里啪啦——”的声响,应该是下雨了吧。
林怀音来到帐门,撩开帐帘子,门口守门的士兵已经不见了,只见外面灰蒙蒙一片,大雨如注,下的昏天暗地。
“将……将军,咱们还能回去吗?”
沈修炎瞥他一眼,继续写着什么,道:“这么大的雨,怎么回去?”
林怀音语噎,继而问道: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“已是酉时。”
“酉时?”林怀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几点,但她记得侯府吃晚饭时间是酉时。
“将军,军营开饭了吗?”
“已经吃过了。”
沈修炎眼皮也没抬,写着写着,忽然想起这丫头应该还没吃饭,不由得停下笔,“怎么?你饿了?”
林怀音实在无语了,什么人呐!
她早饭就被婆子罚没了,午饭也没人叫她,晚饭还是把她忘了,她都一天没吃饭了,这货竟然问她是不是饿了?
她又不是铁人,不饿才怪。
“是啊,奴婢有些饿了,不知将军能不能帮奴婢找些吃食?”
沈修炎放下手中的笔,喊了声,“张奇——”
没人应声。
他这才想起是他让人退下的。
沈修炎起身,走到帐门口,拿起戳在门旁的油纸伞,回头道,“你等着,我去去就回。”
不一会儿,沈修炎就回来了。
第一句话就是,“饭已经没了,我让火头军又做去了。”
林怀音注意到,他竟然用的是“我”字,这时的沈修炎还是挺平易近人的。
不一会儿,有人在门口喊,“报,将军,伙食准备完毕。”
沈修炎道:“进来。”
只见一名士兵端着一个托盘,走了进来。
“放在小几吧。”沈修炎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
士兵把托盘放在桌子上,里面放着一碗米饭,一双筷子和一小碟咸菜。
林怀音奇怪,刚才还说饭已经没了,这么快就做好了?不应该呀,按理说,再快的火蒸米饭,也得十几、二十分钟,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好的,或许没饭就是瞎说的。
不管怎样,有饭吃就是好的。
“吃吧!”沈修炎对她说。
林怀音拉过一把椅子,坐过来,拿起筷子刚要吃,只见那碗米饭的颜色微黄,她凑近鼻子闻了闻,说不上是什么味儿,忽然感到一阵干呕,强行压了下去。
又夹起一粒黄豆芽,太咸了,齁咸!
实在吃不下去了,米饭飘来的那股味道再次窜入鼻间。
林怀音实在受不了了,食欲全无,她站起身,“将军,我出去方便一下。”
将军一愣,随即道:“去吧。等等——”
林怀音回头。
“外面黑了,我找个人跟你出去。”
林怀音赶紧打断,“不用了,我自己去吧。”
军营都是男人,她一个小女子怎么能让个男人跟着呢?
林怀音拿起地上的那把油纸伞,进入了雨中。
此时外面的雨小多了,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?
如果现在停下来,趁着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,应该还能赶回去。。
林怀音打着伞往远处走,远离这片营区,走着走着,就见树后浓密的草丛中,隐约露出两身蓑衣,很显然有人蹲在那里,清晰的交谈声传入耳中。
只听一名士兵道:“哎,丁奎,我说你小子真够缺德的,竟然拿狗食给人家小姑娘吃,也不怕生孩子……”
“嘘,小点声。”另一人嘘声打断,然后压低音量道,“这大下雨天的,谁有空给她单独做一顿呀,有啥吃啥呗,哪那么矫情呀?”
“可是……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,你就不怕被将军知道?”
“知道个屁呀!”丁奎满不在乎道,“你不说,我不说,谁会知道?不就是个丫鬟嘛,知道能咋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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