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点点流逝,因为白天高强度的劳作,太累了,又处于高度紧张状态,坚持了没多久,林怀音的眼皮就打起架,头也开始小鸡啄米。
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,可是瞌睡来袭,实在无法招架,只抵抗了片刻,就丢盔卸甲投降了。
倒在床上的那一刻,她还不忘紧紧捏住胸前的衣襟。
昏昏欲睡中,有什么在响,林怀音困得睁不开眼,早忘了自己身在何处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一声怒斥,像淬了冰的利刃,蓦然划破一室的寂静。
林怀音猛然惊醒,条件反射般,噌地坐起!
抬眼,便对上了一张充满着怒意的脸。
纱帐已被挑起,清冷矜贵的沈淮之正站在床畔,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,眼中冒着火,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她撕碎。
突然,沈淮之的脸莫名红起来。
林怀音顺着他的目光,下意识低头,只见本已被拢得严严实实的衣襟,此时正大敞四开,乍泄的春光,已被某人尽收眼底。
她慌忙捂住胸口蹭地跳下床,脸颊火辣辣地燃烧起来,结结巴巴道:“是……是……公主让奴婢过来伺候世子的。”
她光着脚,一脸骇然,惊慌得像只受惊的兔子。
沈淮之拧眉,满脸不悦,“滚出去!”
然而他的话音未落,眼前的女子便如被火烧了屁股般,一溜烟地跑了出去,那速度简直比兔子还快。
沈淮之怔愣,甚至有种错觉,这女人好似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。
恍惚间,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?
林怀音如获大赦,终于完成任务了,公主问起,也可以有个交代了。
脚底抹油,一直跑出房间,心情好到起飞。
一直等在廊下的月柔见状,连忙迎上前,“阿三,你怎么光着脚就跑出来了?”
见月柔身后还站着刚才那名婆子,应该是等消息复命的吧。
林怀音捂着脸,掩去即将溢出的喜悦,撇了撇唇角,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,道:“世子刚才的样子好可怕,他见了我,立马沉下脸,叫我滚,还骂我不知羞,说再敢进他的房间,就打断我的腿。”
她顺了顺胸口,装出惊魂未定的神情,接着道:“还好我腿脚快,要是慢一步,估计会被他劈成两半。”
婆子听罢,满脸失望,看来今晚又白忙活了。
月柔叹了口气,安慰道:“别怕,其实世子没那么可怕,他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林怀音颤声问。
“他只是不喜欢女人罢了,我们几个初来时,也是这样,只是没放过这么狠的话罢了,或许……”
她略一沉吟,想当然道:“或许今天世子的心情不好吧。”
见世子确实不喜欢女人,林怀音暗暗松了口气,心里偷着乐,看来这是个好差事,没想到自己竟然因祸得福了。
婆子见状,知道今晚没戏了,赶紧告辞,回去向公主复命去了。
当晚,林怀音就住在了隔壁的房间,虽然只是个值夜的房间,却比她住的房间好太多了。
这间屋子宽敞明亮,干净整洁,桌椅妆台一应俱全,就连照明的灯就有好几盏。
最让她欣喜的是这张桌子足够大,十分适合作画。
可惜了,她现在没有纸,前两天买的纸也被没收了。否则的话,这应该是一间很好的工作室。
林怀音躺在柔软的被褥上,由于连日的熬夜,让她早就严重透支了,躺在床上,不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梦里,她来到一处山清水秀,风景秀美的地方。
青山环绕中,坐落着一个小村庄。
山脚下的茅草屋,透出一股子熟悉感。
好像她来过多次,这里似乎有个重要的人,
就在她即将推门之际……
一声公鸡的啼鸣,将她从梦境中拽进现实。
林怀音睁开双眼,脑海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,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去那做什么的,脑袋一片空白。
梦境如此真实,林怀音甚至怀疑,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?
晨光破晓,万籁初醒。
这一宿过得好快,快到她好像一闭眼,就天亮了。
看了看时辰,该去后院做工了,虽然早就做够了,可她还没能力摆脱这种现状。
刚来到后院,就看见了石头。
石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似乎是来找她的,可在看见她时,又犹豫了,想了想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转身要走。
“石头哥。”林怀音叫住了他,“你是来找我的吗?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石头说话没底气,一开口,就显露出来。
“是不是伯母的病情严重了?”
石头抿了抿唇,一脸的无奈。
林怀音心里万分愧疚,“石头哥,你等一下。”
林怀音走进竹林,她在一块地方,挖了挖,泥土中显现出一个小布包,是用帕子包裹而成。
里面放着她卖绣样,和上个月的月钱,包括小蝶的那份,都在这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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