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动,真的很感动!”
温云清看着眼前三双写满担忧的眼睛,语气诚恳又带着点无奈,“但是,真的不用这样!我还是我,能吃能睡能干活,真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!”
在温云清再三的、强烈的抗议和保证下,赵大钢三人将信将疑,又反复确认了好几遍“你真的没事?”“不用我们陪着?”“心里不难受?”,得到温云清斩钉截铁、甚至恨不得当场打套拳证明自己身心健康的答复后,这几人才总算收敛起了那套“过度温暖”的关怀模式。
赵大钢恢复了用蒲扇大手拍他肩膀的习惯,李文又开始拉着他嘀嘀咕咕各种八卦,陈梅姐打饭的手也不再抖得像是食堂亏本大放送。
太好了,陈梅姐的照顾虽然让他感到高兴,但是看到的其他人不一定会高兴,现在正常回来了,他就高兴了。
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,只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不再出现在温云清身边。
温云清也确实如他所说,很快调整好了心态,该干嘛干嘛,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,或者看到什么有趣事物想分享时,会下意识地看向那个空了的铺位,心里掠过一丝淡淡的想念。
与此同时,远在军区。
秦岳归队后,迅速投入了紧张的述职和后续工作中。
这天下午,他刚结束一场战术推演,回到宿舍准备整理笔记,一位同寝的战友推门进来,随口说道:“秦岳,门口岗哨那边有你的包裹,刚捎过来的信儿。”
“包裹?”秦岳抬起头,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。
谁会给他寄包裹?
也不是家里,他刚和家里联系过的。
战友看着他难得露出这种表情,也觉得新奇,补充道:“嗯,说是从……哦,从一个叫大咯拉村的地方寄来的。”
“大咯拉村”四个字如同一个开关,秦岳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动作快得甚至带倒了椅子也顾不上扶。
“我知道了,谢谢!”他丢下这句话,甚至没等战友反应过来,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宿舍门,步伐又快又急。
那战友愣在原地,看着还在晃动的门板和地上倒着的椅子,惊讶地张了张嘴。
这家伙,平时可是出了名的沉稳冷静,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今天这是怎么了?
一个包裹而已,至于这么激动吗?
难道...嘿嘿~
他哪里知道秦岳此刻的心情。
自从那天清晨悄然离开大咯拉村,秦岳心里始终萦绕着一份放不下的牵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。
他担心那个看似坚强、实则内心柔软的少年会不会因为他的不告而别而生气、难过?会不会不适应?
他留下的地址,云清看到了吗?他会不会给自己写信?
种种思绪,在听到“大咯拉村”和“包裹”的瞬间,全都化为了迫不及待的行动。
秦岳几乎是一路疾走来到了营区门口的收发岗哨。
值勤的小战士认识他这位冷面阎王似的连长,见他过来,立刻将一个用蓝布包裹得方方正正、针脚细密的包裹递给他,同时还有一封薄薄的信。
“秦连长,您的包裹和信,都是同一个地址来的。”
秦岳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封信上。
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,上面收件人地址和他的名字写得工整清晰,那笔迹……他再熟悉不过了!
是云清的字!是他那个乖巧又厉害的弟弟写来的!
刹那间,秦岳感觉心头那块悬了几天的大石“咚”地一声落了地,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,连一向冷硬的唇角都控制不住地微微向上扬起了一个清晰的弧度。
周围严肃的军营氛围仿佛都因为这封信和这个包裹,变得柔和明亮起来。
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包裹和信,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,对着小战士点了点头,道了声谢,然后才转身,迈着比来时沉稳了许多、却依旧轻快的步伐,朝着宿舍走去。
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,信里写了什么。
秦岳拿着包裹和信,脚步生风地回到宿舍,那小心翼翼又隐隐透着愉悦的模样,与平时冷峻沉稳的形象判若两人。
他丝毫不知道,背后岗哨里那个年轻的小战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,心里疯狂刷屏:这位冷面阎王连长,刚才……是笑了吗?还笑得那么……温柔?一定是眼花了!
一进宿舍门,刚才通知他拿包裹的那位战友就八卦地凑了上来,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,眼睛一个劲儿地往他手里的信和包裹上瞟:“哟!咱们秦大连长这是怎么了?一路跑着去的?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啊?快,老实交代,是哪位‘同志’寄来的?是不是……嗯?”
他挤眉弄眼,那意思再明显不过,显然是认为这突如其来的包裹和信,多半是秦岳的“桃花运”。
秦岳眉头微蹙,侧身避开战友试图窥探的视线,伸出空着的那只手,毫不客气地按在对方凑过来的脸上,稍稍用力将他推开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