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云清的思维在电光火石间飞速运转。
——张翠花!她重生归来,急切地想抓住李二柱这根‘救命稻草’,改变自己前世的悲惨命运。
她知道李二柱会回来相亲,但具体的、确切的日期,前世可能记忆模糊了,或者这一世因为某些原因,比如他的出现产生了微小的蝴蝶效应,导致时间点不确定。
她需要这个确切的时间点!为什么?
制造“偶遇”和“加深印象”?她可能想提前在李二柱归家途中或刚到家时制造一个“意外”的邂逅,给李二柱留下一个不同于前世相亲时、更深刻美好的“第一印象”,增加自己成功的砝码。毕竟,前世她是被动相亲,这次她要主动出击!
观察和评估?她想在李二柱正式相亲前,暗中观察一下他本人的状态、性情如何,或者观察一下李家在他回来后的情况。比如家庭氛围、经济条件是否如她所知,以便调整自己的策略。
当然也不乏更险恶的用心?比如,利用这个确切的时间点,设计一个让李二柱不得不‘负责’的‘意外’事件?
生米煮成熟饭?这个可能性较低,风险太大,但温云清不敢完全排除。
张翠花前世受尽苦难,为了抓住这次机会,谁知道她会不会铤而走险?
无论哪种可能,都指向一个核心。张翠花在积极行动,试图掌控局面!她不再是那个被动等待命运审判的姑娘,而是一个带着明确目的、开始布局的重生者!
温云清眼神微凝,心中有了决断:守株待兔。
既然张翠花这么想知道李二柱回来的确切时间,那这个时间点,就是她最可能现身和行动的时刻!
大脑的思考只是一瞬间的事,他露着温和无害的笑容,对两个还在舔糖纸的孩子说:“哦,原来是这么回事啊。下次要是再碰到那个姐姐,也别乱答应她什么,知道吗?想吃糖,等过年分糖的时候,哥哥那份分你们一点。”
“真的吗?谢谢小温哥哥!”
两个孩子立刻把那个大方的姐姐抛到了脑后,开心地继续割草去了。
温云清背着依旧安安静静的石头,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,而他已经嗅到了风的气息。
温云清的猜测没有错。那个在村口徘徊,用珍贵的水果糖收买小孩子打听李二柱归家确切日期的姐姐,正是张翠花。
自从那天在村口猝不及防地撞见温云清,被他那突如其来的回头吓得魂飞魄散之后,张翠花的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中,晃晃悠悠,没个着落。
那张漂亮得不像凡人的脸,还有那最后似笑非笑的神情,如同鬼魅般日夜纠缠着她。
“他到底是谁?为什么会在这里?为什么上辈子没有他?”
“难道…我的记忆出了问题?难道这根本不是重生,而是一场荒谬的梦?”
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,一次次冲击着她重生的信心和精心谋划的未来。
如果连“预知未来”这个最大的依仗都不可靠,那她所有的挣扎和算计,岂不都成了笑话?
这种自我怀疑几乎要将她逼疯。她必须验证!必须找到一个确凿的证据,证明她的记忆是真实的,这个世界的基本轨迹没有改变!
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验证点——她的大哥张大壮!
上辈子,就在这个时间段,她的大哥张大壮和村里一个叫王春花的已婚妇女搞上了!
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,成了张家屯最大的丑闻。
后来东窗事发,王春花的丈夫带着本家兄弟抓奸在床,直接把衣衫不整的两人扭送到了公社革委会!
张翠花清楚地记得,王春花被剃了“阴阳头”,脖子上挂着一双破鞋,在全公社的大会上被批斗,游街示众,最后被婆家休了,娘家也嫌丢人不要她,听说后来疯疯癫癫地掉河里淹死了。
而她的大哥张大壮,则被扣上‘破坏军婚’,她记得王春花的丈夫是民兵、‘搞破鞋’、‘道德败坏’的帽子,判了重刑,发配去了最苦寒的劳改农场,最终死在了里面,连尸骨都没能回来。
这件事发生的时候,她已经嫁给了李二柱。
她那刻薄又偏心的娘哭天抢地地跑到前进村找她,跪在地上求她想办法救救她大哥,说只有李家有门路,因为李二柱是军人,而公公李建国是支书。
当时的张翠花,看着涕泪横流的母亲,心里只有一片冰冷和快意!她那个从小被宠上天、只会吸她和妹妹血的大哥,终于遭报应了!
她表面上装作为难,假惺惺地说:“娘,您别急,我…我去跟二柱和他爹说说,看能不能想想办法…”
其实心里想的是:救?巴不得他死得快点才好!她甚至暗地里希望李建国也别管,让那个废物大哥自生自灭!
这个事件,是她记忆中非常清晰、影响巨大、时间点明确的关键节点!如果连这个都变了,那就说明她的记忆真的不可靠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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