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收刚刚结束,村子里的人好不容易能休息段时间,等秋税缴纳完了,剩下的就都是自己家的了。
晒场上坐着三三两两的妇人,夫郎,手里的活不停,面上的笑容和谈笑声也没停。
云乐背着竹筐从晒场经过,带着甜软的声音叫着婶婶,阿婆。
“乐哥儿,去山上啊!”
云乐的二伯母也在,笑着和小哥儿打招呼。
“嗯,阿爹和阿娘去外祖家了,我去山上拣点山货,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孙氏看着小哥儿带着甜软的笑容,应了一声,还让他早点下来,不要在山上久留。
云乐应下了,他去的是前山的那片板栗林,离村子不远,山上也经常有人去,没什么危险。
孙氏看着云乐离开的背影,想着这小哥儿总算愿意出来转转了。
晒场上其他妇人,夫郎们看着云乐愿意出来了,也松了口气。这云乐是村长的幺儿,不仅五官清秀明艳,皮肤也是一水的白,像家里幼童吃的羊乳糕似地。
云乐刚到十四的时候,家里的门槛快被媒人踏破了。他爹娘千挑万选,先给他找个好人家,选了隔壁村一户童生,给他定了下来。
那童生家里只有一个母亲,多方打听,人也和善,两家人都定好日子,明年端午就成亲了。
没想到那童生竟然在镇子上勾搭上了镇长家的姑娘,打算今年乡试过了先娶镇长家的姑娘做正妻,然后再娶云乐做平夫郎。
云乐大哥在镇子上做工的时候撞破了这件事,云乐他爹云茂山带着村子里三十多个壮汉到了隔壁村把他们家围了,亲自把话说清楚了,把定亲的东西都退了回去。
吓得那童生和他母亲躲在房间里面不敢出来,双方都没见上面。
云茂山中年才得了云乐这个小哥儿,娇养着长大,要星星给星星,要月亮给月亮,这次自己家小哥儿受了这么大委屈,云茂山差点就直接冲到镇长家里去要说法了。
还是云乐拦住他,官大一级压死人,云茂山不能不为村子考虑。要是镇长记恨,整个村子都要吃刮落。
亲事退了,云茂山虽然是村长,但是也堵不住所有人的嘴。他怕云乐出去听到不好听的话伤心,拘着他在家里待了半个月了。
好不容易今天阿爹阿娘去外祖家了,云乐马不停蹄的背着竹筐出来撒欢。
这门亲事退了,云乐也并不怎么伤心,他和那童生相看时见过一面,看起来端正有礼。后来在镇上碰巧遇到一次,他娘亲挑了那么多菜,在他后面喊他,他都不应,可见是个不孝的。
对自己亲娘都不孝,还能对自己好?云乐当时就觉得这门亲事不好。可已经定亲了,不能退,还好他后面去攀高枝了。
经过这件事,云乐觉得还是不要找读书人了,靠不住。读书人当了官,自己更加不能使唤他了,说不定还要反过来去伺候他,这样不行。
云乐长得乖,皮肤嫩,外人看来他是温婉懂事,只有家里人知道他有点娇气。
经历了这么一遭,云乐不想要读书人了,也不想让阿爹阿娘找。他打算自己找,找个听话懂事力气大的,就比如现在,他捡了一筐板栗,但是觉得背回去太累了。
要是有个能帮他背回去的,就很好。
时间不早了,云乐捡完一筐板栗,才回过神来自己刚刚想的是什么,脸颊泛起红晕,刚准备用手搓下,就看见前面有只野兔跑了过去。
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,放下背筐,追过去,想看看能不能抓到。
野兔窜的很快,云乐也跑的脸上红扑扑,追的专注,没注意脚下的路,扑通一声掉到之前猎户下的陷阱里面了。
前山基本没有大型猎物了,陷阱里面都是空的,只是云乐跌的快,不小心把脚崴了下。
“有人吗?有人吗?”云乐尝试着往上爬,但是都失败了,只能大声的叫喊。
现在天还亮着,这里离板栗林有点远,声音大点,说不定有人能听到。
云乐喊了好一会,林子里都只有鸟雀的声音,天色渐渐暗了,云乐没来由的开始慌了,眼泪也涌了出来,叫喊声也带着哭泣。
“呜呜呜,阿爹,阿娘,我要死在这了,呜呜呜,我想回家,有没有人啊!”
“别哭了。”一声很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,云乐被吓了一跳,布满泪痕的小脸一抬头就看见黑压压的身影在自己上方。
他还以为遇到了什么野人,毕竟那人那么身材宽阔,衣服头发却都是乱的。
云乐被吓得不敢说话,他抹了一把眼泪,又抬起头,才看清楚来人——向烽。
向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,他不是水秀村的,是被官府分配到这里,在后山那边买了块地,建了个房子,平常都独来独往的。
“把你外衫脱了扔给我。”向烽冷淡的话语,让云乐瞬间瞪圆了双眼看着他。
“你,你,你想干什么?你竟然让我脱衣服!我虽然脚崴了,但是......”
云乐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向烽打断了,陷阱有点深,又没绳子,只能用衣服做绳子拉人。他一个人的外衫不够长,再加上质量也不好,万一上来一半,衣服撕开了,又摔下去,伤的会更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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