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太后却眉头一挑,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,抢先开口道:
“哦?清净之地,怎会有争执哭喊?莫不是有什么隐情?皇上,既然来了,不如去看看,也好安安大家的心,免得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,污了这皇家道场的清誉。”
她一副关切皇家颜面的模样,眼神却带着笃定的恶意,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。
朱祁镇闻言,果然皱起了眉头。他今日前来,本就存了几分查看胡氏安置情况的心思,此刻听说有异动,自然不能置之不理。
钱皇后温婉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,轻声道:“皇上,或许是有什么误会,还是让观主先去查看……”
“皇后就是心善,”
魏德妃打断她,语气带着看热闹的兴奋
“既然有动静,皇上亲去查看才最是公正,也免得有些人背后嚼舌根,说我们皇室包庇呢!”
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吴太妃的方向。
吴太妃面色沉静,心中却如明镜一般,她适时地开口,语气平和却带着引导:
“皇上,既是太后娘娘担心皇家清誉,去看看也无妨。若真是误会,当场澄清便是,若真有什么不妥,也好及时处置,以正视听。”
她这话,看似附和孙太后,实则将查看的决定权推到了担心皇家清誉的孙太后身上,将自己摘得干净。
朱祁钰站在兄长身后,眉头微蹙,他本能地觉得此事蹊跷,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人群,试图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,却只看到垂首侍立在母妃身后的杭泰玲。
朱祁镇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尤其是孙太后和魏德妃的话激起了疑心与怒气,沉声道:“既如此,便去看看!摆驾清心阁!”
皇帝一声令下,众人心思各异地簇拥着圣驾,向后山那处偏僻的殿阁行去。
孙太后嘴角噙着胜券在握的笑意,魏德妃一脸期待,汪紫璇好奇地张望,钱皇后面露忧色,吴太妃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。朱祁钰的心微微提起。
越靠近那所谓的清心阁,越是僻静。忽然,一阵模糊的、似是男女纠缠的喘息与呻吟声隐隐从紧闭的殿门内传来!
孙太后眼中精光一闪,立刻厉声喝道:
“光天化日,皇家道观,竟有此等污秽之事!成何体统!给哀家把门打开!”
几个侍卫上前,猛地踹开了殿门!
阳光瞬间涌入昏暗的殿内,照亮了里面不堪入目的景象——只见殿中央的破旧床榻上,两个衣衫不整、发髻散乱的人正纠缠在一起。
那男子身形猥琐,赫然便是观中有名的赖道士,而那个半裸着肩膀、面色潮红的女人,竟然是——被罚去浆洗房的王道姑!
“啊——!”
几位妃嫔和女眷吓得惊呼出声,纷纷以袖掩面。
孙太后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,如同被冻住一般,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手指颤抖地指着殿内: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!”
朱祁镇先是愕然,随即勃然大怒,额角青筋暴起:
“混账东西!竟敢在皇家祈福之地,行此苟且之事!污秽!简直污秽至极!”
他气得浑身发抖,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。
太皇太后在许江的搀扶下也走了过来,看到殿内情形,又惊又怒,一阵剧烈咳嗽,气得几乎站不稳。
她猛地转向脸色铁青的孙太后,用尽力气质问道:
“孙敏仪!这就是你给哀家找的清净祈福之地?!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妥善安置?!这等藏污纳垢、道德败坏之所,你让哀家如何安心养病?!你……你安的什么心?!”
孙太后被太皇太后当众质问,尤其是当着皇帝的面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想要辩解,却无从说起,只能强自镇定:
“母后息怒!儿臣...儿臣也不知会如此啊!定是这观中之人自己品行不端……”
“品行不端?”
魏德妃此刻也忘了看胡善祥的笑话,被这意外的转折惊到,下意识地接口,
“这何止是品行不端?这分明是亵渎神灵,玷污皇家!”
她嫌恶地用扇子掩住口鼻。
这时,周景兰扶着面色苍白、身形摇摇欲坠的胡善祥,从人群后方走上前来。
胡善祥看着殿内景象,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与后怕,声音虚弱而颤抖:
“这……这……贫道平日深居简出,竟不知观中……竟是如此……若非今日皇上太后驾临,贫道……贫道怕是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,便似受不住打击,向周景兰身上软倒。
周景兰连忙扶住她,抬头看向皇帝,眼中含泪,声音却清晰坚定:
“皇上明鉴!仙师在此清修,一向谨守本分,与世无争。奴婢与仙师居于偏僻院落,平日鲜少与人来往,竟不知身边竟有如此……如此不堪之人!”
“今日若非圣驾在此,撞破此事,他日若有什么流言蜚语污到仙师头上,我们……我们真是百口莫辩,唯有一死以证清白了!”
她这话,既点明了胡善祥的无辜与危险处境,又将王道姑的恶行与可能构陷胡善祥的阴谋联系了起来。
朱祁镇看着胡善祥那可怜虚弱、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,再想起她毕竟是祖父所选、也曾母仪天下,如今却在这等污秽之地担惊受怕,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愧疚与恼火。
他怒视着已经吓傻、瘫软在地的王道姑和赖道士,厉声道:“将此二人拖出去!乱棍打死!以正风气!”
“皇上饶命!皇上饶命啊!”
王道姑这才反应过来,发出杀猪般的嚎叫,还想攀咬,却被侍卫迅速堵住嘴拖了下去。
朱祁镇余怒未消,又看向面如死灰的程观主:
“程观主!你管教不严,致使观中出现此等丑事,玷辱清修圣地,该当何罪?!”
程观主跪地连连磕头:“贫道知罪!贫道管教无方,请皇上责罚!”
太皇太后喘着气,看着眼前这一切,又看看虚弱不堪的胡善祥,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怜惜,她对朱祁镇道:
“皇帝!这等地方,如何还能让善祥待下去?她身子本就弱,今日又受此惊吓……哀家看她还是随哀家回宫将养吧!留在这里,迟早要被这些污糟事气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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