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的烟雨缠绵了半月,临河宅院的桃花落了满地,沈清辞正蹲在廊下收拾花瓣,忽然瞥见院墙根处,一枚黑色令牌半埋在泥土里,上面刻着的西域纹路与黑风族令牌如出一辙。
“萧玦,你看这个。”她拾起令牌,递到刚从城外回来的萧玦手中。
萧玦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裂痕,眉头微蹙:“这不是黑风族使者的令牌,倒像是普通族人佩戴的。可大军溃败后,我们已清理过战场,怎么还会有遗漏?”
“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留下的?”沈清辞心中一沉,“那日你说,有人捡拾邪术卷轴,会不会就是他们?”
话音刚落,林骁急匆匆闯进来,神色慌张:“萧将军,沈姑娘!城外发现几名百姓遇害,死状诡异,浑身发黑,像是中了西域邪术!”
两人心中一惊,即刻随林骁赶往城外。遇害百姓倒在田间,身体僵硬如石,皮肤泛着诡异的青黑色,眉心处有一个细小的针孔。
“是‘锁魂针’。”萧玦蹲下身查看,声音凝重,“黑风族的邪术之一,用特制毒针注入魂魄,让人瞬间毙命。可这种邪术,只有族中核心弟子才会使用。”
沈清辞握紧镇国佩,玉佩微微发烫,似在感应邪力:“黑风族已溃败,核心弟子要么战死要么被俘,怎么还会有人使用这种邪术?”
“除非……”秦峰忽然开口,“有人继承了黑风族的邪术卷轴,想要为他们报仇,或是利用邪术做更大的图谋。”
正说着,守脉人拄着拐杖赶来,看到尸体后脸色骤变:“这不是普通的锁魂针,针上还缠了‘蚀骨咒’,若不尽快找到施术者,邪咒扩散,会害死更多百姓!”
“如何才能找到施术者?”沈清辞急切问道。
“蚀骨咒需要借助龙脉余韵才能施展,施术者必定在江南龙脉汇聚之地附近。”守脉人指向远处的灵隐山,“那座山是江南龙脉的核心,他大概率藏在山里。”
当晚,三人带着几名亲卫,趁着夜色潜入灵隐山。山路崎岖,雾气弥漫,行至半山腰的破庙时,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咒语声。
“就是这里。”萧玦示意众人噤声,悄悄推开庙门。
庙内烛光摇曳,一名身着灰袍的男子背对着门,正对着一卷黑色卷轴念咒,卷轴上的血色符文在烛光下闪烁,与黑风族邪术卷轴一模一样。
“是谁在那里?”男子猛地回头,面罩滑落,露出一张熟悉的脸。
“陈岩?!”沈清辞与萧玦同时惊呼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。
那张脸,分明是早已死在地宫的陈岩!
“没想到吧,我还活着。”陈岩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,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“当年地宫崩塌,我被先帝留下的密道所救,一直躲在西域,跟着黑风族学习邪术,就是为了今日!”
“先帝的密道?”萧玦眼神冰冷,“你从一开始就是先帝的人,根本不是苏明远的奸细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陈岩狂笑,“我本是先帝安插在苏明远身边的棋子,后来又假意投靠你们,就是为了监视镇国佩的下落。先帝说,只要拿到镇国佩,再学会西域邪术,就能掌控天下,而我,就能成为新的黑风族族长!”
“你害死那么多百姓,就为了一个族长之位?”沈清辞怒喝,长剑出鞘,“今日,我便替天行道,杀了你这个叛徒!”
“替天行道?”陈岩嗤笑,举起手中的邪术卷轴,“沈清辞,你以为你们还能赢吗?我已用邪术控制了灵隐山的山匪,他们现在都是我的傀儡,只要我一声令下,就能踏平江南!”
话音刚落,庙外传来阵阵呐喊声,无数手持长刀的山匪冲了进来,眼神空洞,如同行尸走肉。
“这些山匪都中了蚀骨咒,不知疼痛,你们根本不是对手!”陈岩得意洋洋,手中卷轴一挥,山匪们便朝着众人扑来。
萧玦银枪出鞘,挡在沈清辞身前:“林骁、秦峰,保护好清辞和守脉人!我来对付他们!”
银枪翻飞,山匪们纷纷倒下,可倒下的瞬间,身体竟化作黑烟,重新凝聚成新的傀儡,源源不断。
“没用的!”陈岩狂笑,“只要卷轴不毁,傀儡就杀不完!”
沈清辞看着越来越多的傀儡,心中焦急,忽然想起镇国佩的净化之力:“萧玦,用镇国佩!”
两人同时咬破指尖,鲜血滴在玉佩上,幽绿光瞬间暴涨,笼罩整个破庙。傀儡们碰到绿光,发出凄厉的惨叫,黑烟消散,化为灰烬。
陈岩脸色大变:“不!我的傀儡!”他发疯般冲向沈清辞,手中卷轴化作一把黑色长剑,直刺她胸口。
萧玦银枪一挑,挡住长剑,两人缠斗在一起。陈岩的剑法带着邪术加持,招招狠辣,萧玦一时竟难以压制。
“清辞,毁掉卷轴!”萧玦高声喊道。
沈清辞趁机冲向案几,伸手去抓卷轴,却被陈岩用邪术困住,动弹不得。“想毁我的卷轴?痴心妄想!”
守脉人突然举起拐杖,朝着卷轴方向一点,一道白光射出,打在卷轴上,卷轴瞬间燃起火焰。“邪术害人,今日便让它灰飞烟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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