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离开酆都那压抑的城门,化作一白一紫两道流光,朝着忘川方向而去。穿过层层灵蕴屏障,周围景象逐渐恢复成忘川那特有的柔和与静谧。
路上,谢必安似乎闲不住,主动搭话道:“使君此番面见帝君,可是为了那蟠桃盛会请柬之事?”
谢珩并不意外谢必安知晓此事,点头道:“正是。承蒙帝君看重,赐下请柬。”
“那可是天大的好事!”谢必安笑道,随即话锋一转,语气中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味,“不过,这赴会的贡物,可是个麻烦事。天宫什么奇珍异宝没有?寻常物件根本入不了眼。使君可想好献何物了?”
谢珩闻言,也是微微蹙眉,轻轻揉了揉额角,坦言道:“不瞒谢兄,此事确让我颇感棘手。忘川初建,库藏皆是维系郡治运转之基,并无甚稀世奇珍。帝君言道,重在心意与新意,需能代表忘川……我一时之间,也难有头绪。”
“嘿嘿,”谢必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,“此事急不来,还有一月时间,使君大可慢慢思量,或可……集思广益?”他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。
谢珩心中一动,明白了谢必安的暗示。忘川名士汇聚,皆是人杰,或许他们能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思路。
交谈间,忘川郡已然在望。两道流光落在桃源居前,谢必安拱手笑道:“使君,地方到了,小的便回去复命了。预祝使君早日觅得佳礼,在蟠桃会上大放异彩!”说罢,身形化作一道白烟,消散不见。
谢珩回到桃源居,刚踏入大厅,便见苏轼正与张良坐在一处,面前摆着茶盏,似乎正在探讨什么。佛印在一旁逗弄着一只散发着微光的冥蝶,李淳风则依旧在研究他的星图。
见谢珩回来,苏轼立刻站起身,脸上带着兴奋之色:“使君,您可算回来了!方才可是错过了好大一场热闹!”
“哦?何事?”谢珩问道。
“是秀宁姑娘和那位新来的西楚霸王!”苏轼语速飞快,“就在金戈馆的演武场上,两人切磋了一场!好家伙,那场面,当真是龙争虎斗!我们都去看了!”
原来,在谢珩前往酆都期间,项羽终究是按捺不住对金戈馆的好奇与对李秀宁身手的兴趣,提出切磋。李秀宁亦是飒爽,欣然应战。消息传开,在忘川的几位名士几乎全都跑去围观了。
谢珩虽未亲见,但听苏轼描述,亦能想象那场景。他问道:“结果如何?”
“自然是霸王胜了。”苏轼感慨道,“霸王神力,堪称举世无匹,那杆虽是练习用的长枪,在他手中却犹如黑龙出海,势不可挡。秀宁姑娘枪法精妙,步伐灵动,已尽得军中战技之精髓,更难得的是那股临阵不乱的沉稳气势,但终究在绝对的力量与那身经百战、近乎本能的厮杀经验上,逊了一筹。不过,霸王战后可是对秀宁姑娘大为赞赏!”
此时,众人也陆续回到了桃源居。只见项羽与李秀宁并肩而行,项羽那魁梧的身躯依旧挺拔,重瞳中带着一丝酣畅淋漓后的快意,而李秀宁虽额发微乱,呼吸稍促,戎装上沾了些许尘土,但眼神明亮,并无丝毫颓丧之色。
“李公主好枪法!巾帼不让须眉,项某佩服!”项羽声音洪亮,语气诚恳,“假以时日,必成一代宗师!”
李秀宁抱拳,坦然道:“霸王谬赞,秀宁技不如人,心服口服。能与霸王切磋,获益良多,日后还望霸王不吝指点。”
这时,刘邦凑了过来,拍了拍项羽的肩膀(被项羽嫌弃地避开),对着李秀宁笑嘻嘻道:“秀宁姑娘,没事没事,输给这项籍不丢人!他也就是力气大点,莽点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旁的吕雉冷冷地瞥了刘邦一眼,那目光如同冰锥,让刘邦后面的话顿时噎了回去,讪讪地缩了缩脖子。
李秀宁对刘邦微微一笑,神色如常:“汉高帝说笑了,切磋较技,胜败乃兵家常事。秀宁自知不足,正好借此机会磨砺自身。”
谢珩将这一切看在眼中,心中暗暗点头。项羽的豪迈,李秀宁的坚韧与气度,刘邦的跳脱,吕雉的冷冽,皆栩栩如生。他看着这群汇聚于忘川的千古风流人物,忽然想起了谢必安的话,以及怀中那枚沉甸甸的蟠桃会请柬。
或许,关于贡物的难题,真的可以听听这些名士们的想法。他们来自不同的时代,拥有不同的智慧与视角,说不定能碰撞出意想不到的火花。不过,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的,他需要先好好思量一番,如何向众人开口。眼下,还是先让这几位新来的名士,好好安顿下来为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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