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爽眼睛一亮,觉得祁砚之想得非常周到。她补充道:“砚之哥哥说得对。而且,家里如今宽裕了,我想着,不如再买上一两家稳妥本分的下人,留在老宅,专门负责照看宅院和那些租出去的田地。有里正帮着监督,我们也更放心些。” 她顿了顿,看向韩钧,“大哥觉得呢?”
韩钧听着弟弟妹妹和未来妹婿的筹划,心中倍感欣慰。家人如此齐心,何愁家业不兴?他沉吟片刻,道:“你们思虑得很是周全。办流水席、宴请里正、购置仆役,这些都是必要的。只是辛苦二弟和爽儿,还有砚之兄了。”
月色漫过回廊时,石桌上的茶盏已续了三次。祁砚之将计划娓娓道来:流水席设在村口老槐树下,去年我在家里养伤的时候,听伯母唠叨,说里正王老爷最重情义,去年还帮韩家照看过田地。届时请他作见证,将宅院托付给族中德高望重的三叔公......
韩爽补充道:我前日写了信给隔壁的三婶,她儿子在村里当差,托她帮忙照看老宅。再买两个老实本分的丫鬟,一个跟着祖母,一个料理家务。她顿了顿,看向韩钧,大哥的功名文书得带好,接爹娘时也风光些。
韩钧起初摇头:京城应酬......话未说完,窗外忽传来王师傅的喊声:解元郎!礼部差人送请帖来了!说是明日要赴国子监的茶会!韩钧接过烫金请帖,指尖却微微发紧——自从中了解元,这样的邀约几乎日日不断,可最让他魂牵梦萦的,始终是记忆里母亲熬的小米粥,祖母絮絮的叮嘱,还有父亲站在院中教他习字的背影。
我同你们回去。三日后,韩钧在书房斩钉截铁道,会试尚早,父母的喜悦比什么应酬都重要。更别说......他眼底浮起温柔笑意,母亲腌的酸黄瓜,我馋了整整大半年了。
祁砚之抚掌而笑:如此甚好!我备了匹河西骏马,日行三百里,路上还能与韩兄切磋策论。韩恺兴奋地搓手:我骑那匹乌蹄,跑得快!小妹坐马车,舒服!
说完后,静心苑彻底热闹起来。苏墨指挥小厮捆扎行李,最上层的紫檀木箱里,装着韩钧的解元袍服与功名文书;郭婶蹲在厨房揉面,说要蒸够十天的路程饽饽;连平日寡言的王师傅都凑过来,检查马车底盘是否牢固。
韩爽蹲在院角,将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装进布袋:这是治风寒的紫苏,这是止血的三七......祁砚之轻轻按住她的手:路上我背药箱,你歇着。她抬头望他,月光下他的睫毛投下浅浅阴影,与记忆里那个在山涧边为她包扎伤口的少年重叠。
韩钧站在正屋门槛上,望着忙碌的众人,忽然想起父亲曾说的话:咱们韩家,从来不是单靠哪一个人撑着。此刻他望着妹妹发间别着的野花,弟弟跃跃欲试的模样,未来妹婿温和坚定的眼神,终于展颜一笑:走吧,回家。
次日清晨,四辆马车缓缓驶出城门。韩爽掀开车帘,望着渐远的京城轮廓,指尖摩挲着怀里的家书——那是她连夜写的,告诉父母:女儿长大了,这次,换我们带荣光回家。
京城这边,暂时交由苏墨和郭婶看管,等待他们带着北方的家人荣耀归来。
一段新的旅程,一段承载着团圆、荣耀与幸福的归家之路,即将开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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