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风镇的青石板路被春雨洗得发亮,阿木坐在老者的医馆前,手里拿着块粗布擦拭玄铁剑。
剑身上的蓝色纹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,像极了雪山融水在青石上留下的痕迹。
医馆里传来赵灵儿的笑声,她正在帮老者晾晒草药,紫苏与薄荷的清香混着雨水的湿气,在巷子里弥漫开来。
“阿木哥,快来尝尝我新做的桂花糕!”
赵灵儿端着个白瓷盘跑出来,盘子里的糕点捏成莲花形状,糖霜在边缘凝成细小的水珠,“老者说加了安神草,吃了能睡个好觉。”
阿木放下剑,拿起块桂花糕放进嘴里。
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时,他突然注意到赵灵儿的袖口沾着些暗红色的粉末,与当年血莲教祭坛上的朱砂很像。
“这粉末哪来的?”
他指着袖口问道。
赵灵儿低头看了看,不在意地拍了拍:“是从祠堂的供桌下扫出来的,好多呢。小石头说可能是以前祭拜留下的,我觉得颜色好看,就收了点。”
话音刚落,小石头抱着个陶罐冲进巷口,罐口用红布封着,上面系着根褪色的红绳:“阿木哥!你看我在祠堂墙角挖到什么!”
他解开红绳,倒出罐子里的东西 —— 是十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,铜钱中央都有个莲花形状的方孔。
苏凝霜恰好从外面回来,青芒剑斜挎在肩上,剑穗上的莲花布片被雨水打湿,贴在剑鞘上。
她捡起枚铜钱细看,突然皱起眉头:“这是‘莲纹钱’,血莲教当年发行的货币,上面的莲花纹用活人血浸泡过,遇水会显出血色。”
果然,被雨水打湿的铜钱表面,莲花纹渐渐变成暗红色,像是有血珠在纹路里流动。
老者拄着铁拐杖从医馆里出来,看到铜钱时脸色微变:“二十年前血莲教覆灭时,所有莲纹钱都被收缴销毁了,怎么会出现在祠堂?”
众人赶到祠堂时,几个村民正围着供桌议论纷纷。
供桌中央的香炉被人打翻,香灰撒了满地,其中竟混着些细小的骨头渣。
老者用铁拐杖拨开香灰,发现供桌的木板上有个新凿的孔洞,孔洞边缘残留着与铜钱上相同的暗红色粉末。
“是被人从下面挖通的。” 阿木蹲下身,用玄铁剑挑起块松动的地砖,下面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,“这洞是新挖的,边缘的泥土还没干。”
苏凝霜点燃火把,率先钻进洞口。
洞里比想象中宽敞,是条人工挖掘的通道,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个莲花形状的烛台,烛台里的蜡烛还剩小半截,显然不久前有人用过。
通道尽头是间石室,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黑色的盒子,盒子上的血色莲花纹与莲纹钱如出一辙。
“别碰!” 阿木拉住想要打开盒子的赵灵儿,玄铁剑在石台上轻轻一点,剑尖立刻沾上层墨绿色的粉末,“有剧毒。”
老者从药箱里拿出副银质手套戴上,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。
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,只有块巴掌大的羊皮卷,上面用朱砂画着幅地图,标注着中原的七座城池,每个城池旁都画着个半开的莲花。
“是血莲教的余部标记。”
苏凝霜的指尖拂过地图上的莲花,“半开的莲花代表尚未激活的据点。”
她突然指向地图中央的标记,“这里是洛阳城,标记旁写着‘七月初七’。”
阿木的心猛地一沉。今天是六月初六,离七月初七只有一个月。
他想起墨莲教主临终前的不甘,想起那些被挖走的骸骨,突然明白血莲教的残余势力从未消失,他们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,等待卷土重来的时机。
“看来我们得去趟洛阳。”
阿木将羊皮卷收好,玄铁剑在手中轻轻颤动,剑身上的蓝色纹路似乎变得清晰了些,“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。”
苏凝霜点了点头,青芒剑的剑穗在火把的映照下轻轻摇曳:“我去收拾行李,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。”
回到医馆时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
清风镇的家家户户亮起了灯,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洒在青石板上,像无数温暖的眼睛。
老者正在给村民们分发解毒的草药,赵灵儿和小石头则在打包路上需要的干粮,医馆里的药香与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,有种难得的温馨。
阿木坐在门槛上,看着巷口的灯笼在风中摇晃,突然想起百草翁临终前的话:“江湖路远,莲心常在。”
他低头抚摸着玄铁剑上的纹路,剑身上映出自己的影子,比起初出青石镇时,眉眼间多了几分沉稳,也多了几分对责任的理解。
“在想什么?”
苏凝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手里拿着件缝好的披风,披风的角落里绣着朵小小的金线莲花,“明天路上会冷,披上吧。”
阿木接过披风,指尖触到她残留的温度,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。
他抬头看向苏凝霜,月光恰好落在她的侧脸,将她的睫毛染成银白色,像极了雪山之巅的雪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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