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看青禾听得专注,继续道,“傅尔丹是镶黄旗的老人了,治军严谨。张保能在他麾下倒是桩好事。”
青禾听到这里,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。她自然知道傅尔丹是康熙朝名将,张保在他手下至少不会充当炮灰。
“你若是想给他捎带些东西,爷这边确实有往西路送军报物资的门路,比寻常驿传快上许多,也稳妥。你只管把东西备好,爷让人给你送去。”
这话更是让青禾又惊又喜,她连忙道:“真的?那太好了!我先谢过十三爷,只不过我还没有准备,得回去好好整理一下,看看哪些东西实用,备好了再来麻烦您!”
兆佳氏在一旁听着,只以为张保是青禾的心上人,柔声插话:“西北苦寒,皮袄、护膝这些最是要紧。我那里还有些上好的貂毛,明日就让丫鬟给妹妹送去。”
青禾连忙推辞:“这怎么敢当......”
“有什么不敢当的?”胤祥打断她,“你如今虽抬了旗,到底根基尚浅。福晋既然有心,你就收着。再说了......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“那小子若是知道这皮袄是你亲手准备的,怕是比穿麒麟补服还暖和几分呢。只是别让四哥......”
他似乎意识到不该往下说了,赶忙打住嘴。
青禾和十三相熟,不想应对这样调侃的话语,便也不管不顾地低头扒饭掩饰窘态。烛光下,她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晚膳后,又说了会子闲话,青禾见时辰不早,便起身告辞。
胤祥让丫鬟打包了几样新做的点心,又特意吩咐:“明日你收拾东西,若有什么难处,尽管来找爷。对了,四哥前儿还问起你安置得如何,得空也该去谢个恩。”
这话提醒了青禾。她确实该去雍亲王府谢恩,只是想到要单独面对那位冷面王爷,心里不免有些发怵。过几天再说吧!
回到西直门宅子时,已是月上柳梢。
宅门前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,温暖的光晕洒在石阶上。赵木根早早地候在门前,见马车回来,立即遣人上前安置脚凳。
“姑娘回来了。”他躬身行礼,态度恭敬却不卑微。
青禾微微颔首,扶着采薇的手下车。穿过影壁,但见庭院深深,各处都已点起灯火。冯嫲嫲带着两个小丫鬟迎上来:“热水已经备好了,姑娘可要现在沐浴?”
这般周到的伺候,让青禾恍惚间竟有些不适。她勉强维持着镇定:“有劳嫲嫲了。”
待沐浴更衣完毕,青禾独自坐在妆台前,望着镜中模糊的身影出神。采薇轻手轻脚地进来,为她拆下发髻,用玉梳细细梳理长发。
“姑娘今日累了吧?”采薇的声音柔柔的,“奴才吩咐小厨房温着燕窝粥,姑娘可要用些?”
青禾摇摇头,目光落在妆匣里那支素银点翠扁方上。除了舒兰格格送的簪子,这便是她如今最体面的一件首饰了,与这座宅子和这些仆役相比,确实显得寒酸。
采薇日间的抱怨不无道理,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,有些场面上的事,确实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随意。
“明日......”她轻声开口,“咱们上街一趟,也该添置些东西了。”
采薇眼睛一亮,连忙应下:“是。”
夜深人静,青禾躺在拔步床上,望着帐顶模糊的绣纹思绪纷杂。
张保在军中的消息让她安心,却又生出新的牵挂。
十三爷夫妇的照拂让她感激,雍亲王不动声色的安排让她困惑。这一切仿佛一张细密的网,将她与这个时代越缠越紧。
她翻了个身,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。既然短时间回不去了,总要好好活下去。还要给张保准备行装,还要去雍亲王府谢恩,还要学着做一个合格的主子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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