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来得正好,快洗手,吃饭。”青禾压下鼻尖的酸意,笑着招呼道。
两人热后朝天地吃下两碗粥,吃得鼻尖都微微冒汗,舒坦得不行了,青禾昨天睡得多,精神还算好,小红却有点晕碳,说她要去歇一歇。
青禾便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,等着十三的人来接。
下午未时初(约一点多),十三庄子上的马车准时出现在了院门外。
青禾早已准备好,带上报告和药方,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。
到了十三阿哥的庄子,周管事直接引着青禾去了书房。
一进门,青禾便吓了一跳。
不过几个月不见,十三阿哥胤祥竟又清减了不少。
他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石青色常服袍子,更显得身形单薄。脸上没什么血色,透着病态的苍白,眼下的青黑也十分明显,虽然依旧强打着精神,但眉宇间萦绕的疲惫和病气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,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很不好。
青禾本还想如上次那般先寒暄几句,毕竟这位十三爷言谈风趣,与她颇为投契。但一见到他如此形容,那些闲话便都咽了回去,不敢再耽误,赶紧开门见山将报告和药方双手呈上,语气郑重地开始汇报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研究成果。
她从如何根据他的病情推测可能症结,到如何在山中艰难寻找对症药材开始说。事无巨细。
如何基于医理反复推敲拟定初方,如何在自身试药来评估药方安全性,再到如何从城南寻得几身患类似痼疾的贫苦病人,许以补偿,让他们自愿试药,并详细记录了每个人用药前后的症状变化......
她一边说,一边指着报告上的表格和数据,试图用最直观的方式,展示药效趋势。
十三阿哥起初听着神色间并没有太大波澜,他的腿疾缠绵多年,宫中医术高明的太医不知请了多少,民间隐士高人也寻访过一些。
起初都说得天花乱坠,最终却多是雷声大雨点小,希望一次次燃起,又一次次熄灭,他早已学会了不再轻易抱有任何期待,那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,免得再次从高处跌落,摔得更疼。
但是随着青禾的讲述深入,他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。
他从未听过有人是这样看病的!不是空谈脉象医理,不是堆砌名贵药材,而是像在做一件严谨的工事。
先探路(推测病因),再备料(寻找药材),然后小范围测试(自身及药童试药),最后还要找情况类似的人验证(病人试药),并且将每一步的结果都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,有对比,有参照。
这完全是他见过的众多医者中从未出现过的一套方法,充满了令人信服的逻辑力量。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份报告吸引,身体也不知不觉坐直了些,时不时还随着青禾的讲解探出身子去看。
“青禾,你这字......写得也太难看了些吧?”十三阿哥突然打断青禾,她还以为有什么问题要探讨,没想到......
“嗯......是不太好看......”青禾(头带黑线版本)不知道如何回应,只好承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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