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暗自吸了口气,拿起公筷主动给张保夹了一筷子韭菜鸡蛋,又夹了几片油亮的咸肉蘑菇放到他碗里:“快吃,一会还得赶路呢。”
张保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菜,脸更红了。饭菜的味道很好,咸淡适中,是记忆里那种温暖妥帖的滋味。
两人都吃得有些沉默,偶尔交谈几句,也不过是“味道还行吗?”“会不会太咸?”这类无关痛痒的话。
眼看窗外天色彻底黑透,星光点点,青禾怕他回去太晚路上不安全,见他吃得差不多了便催促道:“时辰不早了,山路难行,你还是早些启程吧。”
张保虽然不舍,也知道不能再耽搁。
两人走到辕门外,他解开缰绳翻身上马,又回头深深看了青禾一眼:“那我走了,你自己多保重。”
“路上当心。”
张保“嗯”了一声,一步三回头地出发了。
与此同时,西城阜成门内胡同的一处三进宅院里,灯火通明。
这处宅院虽不算顶顶豪奢,但规制严谨,青砖灰瓦门楣高大,门口还蹲着两只石狮子,透着武官人家的气派。
此处正是正三品护军参领张德禄的府邸。
张德禄出身满洲正黄旗汉军包衣,虽说包衣身份在旗人内部算不得显赫,但他靠着军功和勤勉一步步升至如今职位,在汉军旗人中,已算是颇有名望的人物。
此刻,内院正房里,张德禄穿着一身藏青色家常直裰,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。
他年约五旬,面容严肃,眉宇间带着久居人上的威严和军旅生涯留下的刚毅痕迹。他的妻子张李氏,坐在下首的绣墩上,穿着件绛紫色缠枝花纹的袄子,面容慈和,能看出年轻时清秀的模样。
张德禄端起手边的盖碗茶轻轻撇了撇浮沫,并未立刻喝,目光看向坐在下首的夫人李氏。
“张保那小子最近又在搞什么名堂?”张德禄喝了一口便放下茶碗,“我怎么听说,他隔三差五就与同僚换班?御前侍卫的差事是何等紧要,岂容他如此儿戏!你可知道缘由?”
李氏闻言心里一紧,忙陪着笑脸道:“老爷息怒。保儿他......许是近来衙门里事少,同僚之间互相行个方便也是有的。他年纪轻,贪玩些也是常情,总归差事上没出什么纰漏便是了。”
她向来溺爱张保这个唯一的儿子,少不得要为他分说几句。
张德禄哼了一声,脸色并未缓和。
他虽然与夫人感情甚笃,但在管教儿子一事上却从不含糊。他深知包衣出身能在御前当差是多么不易的机遇,更需谨言慎行,步步为营。
“贪玩?仅仅是贪玩?”他语气加重了几分,“我看他是心思野了,侍卫处规矩森严,轮休皆有定例,岂是他想换就能换的?今日更是天不亮就急匆匆出府,到了这般时辰还不见人影!连个准话都没有!这像什么样子!”
他越说越气,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点了点:“我张家是包衣出身,蒙皇上恩典才有了今日。他能在御前行走,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,更需兢兢业业,克己奉公,方不负皇恩,不坠我张家门风!如此散漫,成何体统!”
李氏见丈夫动了真怒,不敢再一味回护,只低声道:“老爷说的是,等他回来,妾身定好好说他......”
她心里七上八下,既担心儿子,又怕丈夫气坏了身子,只盼着张保能快点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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