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有惊无险地伺候完晚膳,看着太监们轻手轻脚地将膳桌撤下,青禾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。
她是一刻也不想在主子近前多待了,眼见着胤禑神色缓和,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舒兰说着闲话,气氛正好,她便悄悄给翠喜递了个眼色,自己则上前一步,垂首恭敬地禀道。
“主子,格格,奴才先下去归置一下小茶房的物件。”
这是惯常的借口,胤禑正被舒兰温言软语哄得舒坦,只随意摆了摆手,连眼皮都没抬。
舒兰倒是含笑看了青禾一眼,目光里温和地带着一丝了然。
青禾如蒙大赦,赶紧退了出来。
一出东厢房的门,呼吸着雪后清冽寒意的空气,她才感觉真正喘过了气。
里面那位的低气压,简直比外面的数九寒天还让人难受。
今晚,主子必定要歇在东厢房了。后续洗漱安寝的事情,自有舒兰格格身边的春熙和其他人伺候,她乐得躲个清闲。
相比于青禾的寒风扑面,东厢房内,烛火暖融。
胤禑靠在炕上,看着舒兰亲自指挥着春熙等人准备热水香胰子和干净的中衣。
许久不见,春熙倒是稳重了许多,话也不似从前那么多了,不过手脚依旧麻利,事事都准备得妥帖周到。
待一切准备停当,舒兰才挥挥手让春熙带着其他小宫女退到外间候着。
她自己则走上前来,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爷,累了一天了,妾身伺候您擦洗一下,松快松快?”
她并不刻意卖弄风情,动作依旧保持着大家闺秀的端庄,但眉眼间的柔顺和专注,却比直白的诱惑更让人受用。
她先替胤禑解开卧龙袋的襟扣,动作轻柔,指尖偶尔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脖颈,带起一阵微痒。
又帮他脱下靴袜,试了试铜盆里的水温,才将浸湿宁拧干的热手巾递到他手里。
胤禑闭着眼,享受着舒兰温柔又细致的动作。
在福晋那里歇久了,习惯了规规矩矩由贴身宫女洗漱,许久不曾有过这般小意的伺候了,身边人就是身边人,终究和宫女们是不一样的。
比如此刻,热毛巾敷在脸上,不仅能嗅到上面淡淡的皂角清香,还能闻到舒兰贴到近前的女人香,宁静安神。
擦洗完,舒兰又端来一碗温着的杏仁茶,声音低柔:“爷晚膳用了些鹿筋,怕是有些腻,喝点杏仁茶润润肠胃。”
胤禑接过来,几口喝了,确实觉得舒坦不少。
接下来的事便水到渠成。
帐幔自然有嫲嫲带着宫女放下,遮住了内里的春光。
舒兰虽久不承宠,但很懂得如何服侍人,她熟知胤禑的喜好,动作既不青涩也不过分孟浪,恰到好处地撩拨,再顺从地承欢,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她低低的喘息和呻吟都压抑在喉咙里,带着婉转的羞怯,更引得人情动。
胤禑握着她的细软腰肢,觉得近来舒兰真的养得太好了,病好了之后好像比之前更有魅力了,他一时间竟有点把持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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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毕,舒兰强撑着有些酥软的身子,披上外衣,轻声唤了外面的春熙。
春熙低着头,端着准备好的温水和新手巾进来,目不斜视地放到床头的小几上,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,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。
舒兰拧了热手巾,仔细地替胤禑清理。
她的动作很轻,很仔细,带着事后的温存与体贴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重新躺下,依偎在胤禑身侧,像一只温顺的猫儿。
胤禑身心舒畅,搂着怀中温热柔软的身子,鼻尖萦绕着安神的淡香,连日来的烦闷被驱散了不少。
他拍了拍舒兰的背,含糊地说了句“睡吧”,很快便沉入了梦乡。
另一头,青禾回到下处,屋里黑漆漆又冷冰冰,如果有上帝视角,那么此刻两个房间的场景一定能形成鲜明又耐人寻味的对比。
她摸索着点了油灯,又拨了拨炭盆里将熄未熄的余烬,添了两块慢慢地,才感觉有了一丝暖意。
坐在炕沿上又开始习惯性发呆,脑子里忍不住回放今天晚膳时的情形。
十五阿哥故意找茬的样子,真是……够幼稚的!
以前只觉得他性子别扭,有点大男子主义,今天这出,简直像是青春期没过完的小男生,故意揪前排女同学的辫子来吸引注意力一样。
可惜,她的心理年龄早就过了会觉得这种举动可爱的阶段了,只剩下烦。
“做人家牛马的,最忌讳遇到一个讨厌的上司,能折寿十年。”
她小声嘀咕着,把自己摔进被窝里,感觉身心俱疲。
得想个办法,以后少在正房贴身伺候为妙。
总是这么提心吊胆,看人脸色,她怕自己哪天忍不住真把辞职信甩他脸上。
另外,明天又轮到她休沐了。
新家还没搞完呢。上次去糊窗户,就发现那灶台根本没法用,塌了半边,就是个摆设。
上次熬浆糊都整得鸡飞狗跳的,要想以后能自己开火做饭,过上自给自足的小日子,修缮灶台是头等大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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