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掉最后一颗山楂,竹签子扔进路边的渣斗桶里。
“芸香,”她轻声说,“时候不早了,咱们该回了。”
芸香正看得入神,闻言有些恋恋不舍,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:“哎,好。”
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短。
越靠近阿哥府所在的区域,人流越发稀疏,灯火也黯淡了些,只有高门大院门口挂着的灯笼散发着孤清的光。
快到角门时青禾停下脚步,替芸香理了理方才挤得有些歪的绒花:“进去吧,今儿的事,别跟人细说。”
芸香眨眨眼,明白了她的意思,用力点头:“我知道,青禾姐放心。”
二人身后不远处,一间豪华酒楼的雅间里,却进行着一场与外界节日气氛格格不入的密谈。
此处是九贝子胤禟一处私密产业,十分隐蔽。
室内暖炉烧得正旺,驱散了初春夜寒。
八阿哥胤禩一身常服,坐在上首,面色温润如玉,慢慢捻着手中的一串碧玺念珠。
胤禟则显得有些焦躁,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上来回踱步,他身形微胖,面容精明,此刻眉宇间锁着浓重的阴霾。
“太子爷这回可是又把皇阿玛气得不轻,听说在畅春园又出了狂悖之言!”胤禟压低了声音,语气却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,“机会千载难逢,不能再让他有翻身之日!”
胤禩抬眸看了他一眼,声音依旧平和:“九弟稍安勿躁。皇阿玛心思深沉,废立之事,岂是那么容易再行一次的?需得有一击必中的把握。”
“还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胤禟停下脚步,思忖片刻,凑近低声道,“八哥,眼下就有个现成的机会!小十五不是要大婚了吗?娶的可是太子妃的亲妹妹呢。”
胤禩的目光微微一凝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胤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若是......若是在大婚宴席上,出了点什么意外,而所有线索,都隐隐约约指向......东宫那边的人呢?”
胤禩沉吟,指间的念珠停顿了一下:“风险不小。十五的府邸王嫔盯着,内务府也有人操持,下手不易。况且,一旦事发,必是惊天大案,彻查起来......”
“所以才要做得巧妙!”胤禟急急道,“未必真要人的命,只要事发,只要有证据能引人疑心太子狗急跳墙就足够了!足够在皇阿玛本就疑窦丛生的心里再压下一块千斤巨石!”
他越说越觉得此计甚妙,“到时候,谁还会细究证据是否完全确凿?疑心即罪!”
胤禩沉默了片刻,室内只闻炉火噼啪声和他缓缓捻动念珠的细微声响。
他深知康熙对太子的感情复杂,既有失望愤怒,亦有浓烈的父子之情,以及对一手培养的继承人的执念。
若要彻底摧毁这份执念,确实需要一剂足够猛烈的猛药。
“此事......”胤禩终于开口,声音压得极低,“须绝对机密。人手要万分可靠,计划要周详再周详,绝不能留下一丝把柄。即便不成,也绝不能牵连到你我身上分毫。否则,便是灭顶之灾。”
“八哥放心!”胤禟见胤禩意动,脸上露出喜色,“我手下有能人,知道用些罕见不易查的玩意儿,必能做得天衣无缝,只将火引向东宫!”
“嗯。”胤禩微微颔首,他目前即便被康熙如此打压,在朝臣中仍有较高威信,朝中谁人不道一句八阿哥贤能。都是龙子凤孙,凭什么永远是个光头阿哥。
两人又低声商议了片刻,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壁上,扭曲晃动,如同暗中滋生的阴谋。
窗外,上元节的欢声笑语隐隐传来,更衬得室内的密谋阴冷彻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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