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康熙四十七年秋穿越来的,那时原主刚满十六岁,如今是康熙五十年冬,过了这个年,就算十九了吧?清宫规矩,宫女满二十五岁方可放出宫去。
可是这“满二十五岁”究竟是如何算法?是过了生辰就算,还是必须熬到年底统一放归?
真想念各种乱七八糟的自媒体公众号啊,总是有点什么政策的影子,就信息满天飞,就算不特意去看,刷刷朋友圈也能知道个大概。
现在的自己根本就像个又聋又瞎的人,天天埋头过苦日子。
她拼命回想,却沮丧地发现,她根本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生辰是何年何月何日。
这种连自身命运都无法确切知晓的无力感,让她倍感焦灼,仿佛在黑暗中摸索,却不知尽头在何方。
正胡思乱想间,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和太监低低的通报声。
是胤禑回来了。
青禾猛地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,她赶忙起身抚平衣襟,捋了捋鬓角,深吸一口气,脸上迅速恢复了平日那种温和而恭顺的神情,快步迎了出去。
“主子回来了。”她蹲身行礼,声音平稳,听不出丝毫异样,“夜深寒重,灶上温着红枣小米粥,一直用暖窠子捂着,可要用一碗暖暖身子?”
胤禑裹着一身外面的冷气进来,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,连续多日的礼仪演练耗神费力。他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任由小太监上前替他解下披风。
青禾已手脚利落地将粥端了过来,温度恰到好处。又另备了一碟松软的奶酥饽饽和一碟酱瓜条,皆是清淡易克化的。
胤禑在炕桌边坐下,沉默地拿起调羹。屋子里一时只剩他缓慢进食的细微声响。青禾垂手侍立在一旁,眼观鼻,鼻观心。
忽然,胤禑开口:“今日府里没什么事吧?”
王进善略略躬身回道:“回爷的话,府里一切如常。”
胤禑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,并未深究。他吃完粥,目光无意间扫过青禾,在她低垂的眼睫上停顿了一瞬。
他忽然想起什么,道:“青禾,前儿内务府送来的例份里,好像有几匹不错的江宁绒缎,颜色倒也鲜亮。你明日去挑一匹,或是做件坎肩,或是做条裙子穿吧。”
突如其来的赏赐让青禾一怔。
她飞快地抬眼看了胤禑一下,见他脸上并无太多表情,似乎只是随口一提。忙低下头:“谢主子赏。只是奴才日常做些粗活,穿那般好的料子,怕是糟蹋了......”
“给你就拿着。”胤禑打断她,语气淡淡的,却不容拒绝,“整日里不是青就是灰,看着也沉闷。”他说完,便不再看她,起身示意小太监备水梳洗。
青禾心下却莫名地一乱。
她默默收拾了碗碟又伺候完胤禑歇下,吹熄了外间的大灯,只留一盏昏暗的守夜小灯。青禾才退到门外廊下。
深冬的夜风凛冽,吹得她一个激灵。
她望着院中那棵落光了叶子的海棠树,枝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嶙峋。
距离十一月十三,只剩两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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