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歌舞坊出来,三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,严七一直在叹气。
“如今着急也没用,没有别的办法,只有等。”赵晴想安慰,奈何自己心情也失落得很,“实在不行,咱另外再去找路子。”
严七看了看夫妻二人,“你们先回去吧,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赵晴看了看路边的灯火,“时候也不早了,没多久就要宵禁了,你去哪?”
“去找一个朋友,若是晚了我便宿在那处。你们睡觉关好门,注意自己安全。”他说完拍了拍宁清的肩便走了。
“他心绪不稳,不会出事吧!”宁清看着走远的人有些担心。
“生意不成咱们还可以找机会慢慢赚,他却等不了,那头还有红霜,着急是难免的,不过也不用担心,他这个人做事明白得很。”赵晴在心里怪起了徐老板,“阿清,要是徐老板真的出尔反尔怎么办,都怪我,经验不够,早知道就应该先收一半钱的。至少进书院的事儿不会耽误。”
照以前的卖法那么多的货要卖到何年何月去哦,如今的条件又没有好的储藏办法,放到明年也潮了不能用了。
经验也是慢慢积累的,你第一次一个人做大宗买卖已经是很好了,去不了书院也没事,咱们不是还可以卖香慢慢攒吗,你没来的时候我压根也没有想过去书院的事儿。”
“你越安慰我我越觉得自己自大。”赵晴叹气,“要是真不成娘该失望了。”
“别想了。”宁清拉着她的手挽上自己的胳膊,“尽人事听天命,这次不成总还能碰到下次的。”
赵晴这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,梦到好不容易与徐老板达成了交易,结果转货的时候,香全被雨淋湿了,更要命的是一群官差围住了她,说她参与官商勾结行贿,将她跟宁清都抓了起来,她一直喊冤却没人听,直到宁清把她摇醒。
“你怎么了?”宁清起床点了灯,“是不舒服吗?”
赵晴坐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看了看外面的天,“我做噩梦了,严七回来没有。”
宁清摇了摇头,“要不要我去给你拿杯水。”
赵晴抱歉的笑了笑,“把你吵醒了,不用了,天还没亮,赶紧睡吧。”她嘴里让宁清睡觉,自己却起床开门去了后院。
宁清不放心也跟了上去。
“这天儿应该没雨吧!”赵晴看着天上,心里总没来由的担心。
“许久没下雨了,一时也说不准,你是在担心香吗?”
“要是这货出不去,我们还得去找些生石灰防止香受潮。”堂屋堆得满满的,那么多箱子到时候还要还回货行,哎,赵晴想想都糟心。
“明日我去找找孙仲明,他们家是开药材铺的,照说知道如何防潮,你要的东西兴许也能弄到。”宁清拉着她进屋,“早些睡吧,车到山前必有路,说不定明日那个徐老板就来了。”
第二日一早,赵晴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,她出了屋发现宁清在堂屋桌前看书,“严七还没有回吗?”屋子里没有其他的动静,她不由的有些担心。
“你若是不放心,一会儿我们去找找。”
县城这么大,她又不是很熟,找个人哪里容易,“他认识的人我们不认识,还是老实在家里等着吧,买卖未定,别的也做不了。”
“你先去洗漱,你好些日子没有学字了,也不知道之前学的有没有忘记,一会儿我考考你。”
好啊!
赵晴知道他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,欣然接受他的安排,一上午的时间,两人一边等着严七一边复习认字,许久不记赵晴还真有些字记混淆了,宁清是位严师,记错的便让她罚抄,倒还真让她暂时忘了买卖的事。
临近中午的时候,院子门被敲响,“是七哥回来了。”
赵晴丢了笔去开门,迎面便看到了一脸喜意的严七还有他身后的徐老板。
“徐老板,快,快进来坐。”严七热情的迎人进门,他笑着看向赵晴,“徐老板他坐船晚了一日,今日我们正好在歌舞坊碰见。”
徐老板看到赵晴客气的拱了拱手,“让姑娘久等了,那歌舞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进又进不去,我还以为这桩买卖要黄,幸好碰到了严小兄弟这才知道你们在这头等。”他两眼放光的看着堂屋的箱子,“这些都是?数量可够?”
赵晴心情激动的看了眼宁清,忙追上去,“我们前日晚上就到了,昨日正好是第15日,这些数量正正好,你可以找人点数。”
徐老板打开一个箱子,将香拿出来看了看又闻了闻,“好,好,我们明日走,正好今日可以验验货,数量嘛,装货的时候再点不迟。”他又好奇的看向宁清,“这位是小东家?”
赵晴压了压嘴角,“是,是我们小东家,他姓宁。”
徐老板忙上前对着宁清拱手,“小东家果然是一表人才家里的香也做得好,若是合作得好,往后咱们定要继续合作。”
宁清回了一礼,“承蒙徐老板关照。”
二人坐在桌前说起了话,严七见状忙去后院烧茶水,赵晴也跟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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