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离乐得如此,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两件事上:服用凝魂丹滋养神魂,以及尝试炼制能直接提升修为的丹药。
提升修为的丹药,远比滋养神魂的丹药困难百倍。它涉及对灵力的直接转化与吸收,对药性平衡、灵力引导的要求苛刻到极致。《乙木青焱炼丹残卷》中对此仅有零星记载,且所需主药无不是需要乙木青焱才能处理的阳性灵草,与莫离手头充斥阴煞之气的材料格格不入。
但这并未让莫离退缩。混沌灵珠的特性就在于转化与包容。既然没有阳属性灵草,那就极致强化阴煞,以毒攻毒,以煞炼体,强行推动修为!
莫离选择的第一个目标,是一种名为“煞元丹”的简陋构想。主材便是矿坑中最常见、煞气最浓郁的“腐骨草”精华,辅以黑炎煞熊的血液精华,试图炼出一种能短暂激发潜力、狂暴吸收煞气转化为自身灵力的丹药。风险极大,稍有不慎便是煞气反噬,经脉尽碎的下场。
地火静室内,又一次失败。丹液在即将成型的瞬间能量失衡,猛地炸开,若不是混沌灵珠及时镇压,恐怕整个静室都要被掀飞。
莫离抹去嘴角被震出的血迹,面无表情地清理着狼藉。神识消耗巨大,材料又废了一份。
“第一百零三次失败。能量爆点在于熊血煞气与腐骨草煞气融合时产生的异变排斥,混沌灵力未能完全调和。”器灵冷静地汇报数据。
“调和……而非压制。”莫离若有所思,“或许,需要一味药引,一种能作为‘桥梁’,缓冲两种煞气冲突的东西……”
莫离的目光扫过灵珠空间内的材料,最终落在那几瓶得自黄泉煞蕈次元空间的、漆黑如墨的土壤——阴煞壤。此物蕴含最精纯的阴气,性质却相对温和稳定。
再试!
加入一小撮阴煞壤粉末作为药引。
再次提纯,融合……当狂暴的熊血煞气与阴沉的腐骨草煞气再次碰撞时,阴煞壤粉末发挥了作用,它如同一个缓冲垫,吸收着冲击,并缓缓释放出精纯阴气,调和着双方。
剧烈波动的能量渐渐平稳下来!
莫离屏住呼吸,小心控制着火候(混沌灵力的输出频率与强度)。
最终,光芒内敛,三颗龙眼大小、通体漆黑、表面却隐隐有血丝纹路缠绕的丹药悬浮空中,散发出一种狂暴却又稳定的奇异煞气波动。
煞元丹,成!
虽然品相诡异,药性未知,但终究是成功了!
莫离小心翼翼取出一颗,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而混乱的灵力。没有立刻服用,而是调息恢复后,先取了十分之一,谨慎吞下。
丹药入腹,瞬间化作一股灼热狂暴的洪流,冲向四肢百骸!经脉传来阵阵刺痛,灵力运转速度骤然加快,疯狂地拉扯着周围的煞气涌入体内!
有效!确实能提升修炼速度!
但副作用同样明显!那股力量过于狂暴,对经脉负荷极大,且吸入的煞气需要混沌灵珠全力运转才能转化,神识消耗加剧。长期服用,必定损伤道基。
“算是成功了,但也失败了。”莫离微微摇头。此丹如同饮鸩止渴,非到万不得已,绝不能多用。看来,想靠丹药快速提升修为的计划,暂时行不通。
就在莫离潜心丹道,暂时将修为提升之事搁置时,矿坑的平静再次被打破。
这一次,并非来自宗门内部,而是外部。
一伙流匪,盯上了黑风矿坑。
起初只是小规模的骚扰,抢夺落单矿工的工具和微薄的口粮。刘坤派人驱赶了几次,并未重视。但很快,这伙流匪的胆子越来越大,手段也越来越残忍。
他们开始成群结队地出现,伏击巡逻弟子,甚至试图冲击矿坑的防御工事。这些人修为不高,大多在炼气四五层,但手段狠辣,熟悉地形,而且像跗骨之蛆,赶走了又来,烦不胜烦。矿坑本就人手紧张,被这么一闹,更是人心惶惶,产量大减。
“墨师弟,你看这……”刘坤再次找上莫离,愁容满面。几次小规模冲突,驻守弟子又伤了好几个,对方却滑溜得很,一击即退,从不硬拼。
莫离神识扫过矿坑外围,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隐藏在暗处、如同毒蛇般窥伺的气息。这些人身上煞气混杂,显然并非善类,而且……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、不同于煞气的诡异气息,让莫离丹田内的灵珠微微异动。
“可知这伙流匪的来历?”莫离问道。
“不清楚,”刘坤摇头,“像是突然冒出来的。为首的好像是个独眼龙,炼气六层左右,滑溜得很。”
炼气六层?这种修为也敢来打矿坑的主意?背后定然有人撑腰,或者……另有所图。
“加强警戒,加派巡逻人手。他们再来,不必留手。”莫离冷声道。
然而,命令下达的当晚,异变陡生!
夜半时分,矿坑东南角的防御阵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,随即猛地黯淡下去!紧接着,喊杀声与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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