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夏尔徳从深沉的恢复性睡眠中醒来,一股久违的轻盈感瞬间包裹了他。
他下意识地活动着手脚,身体内部那如影随形、禁锢了他多年的沉重枷锁消失了!虽然长期的伤痛早已磨蚀了他强健的肌肉,如今的身躯瘦削而虚弱,但那深入骨髓的暗伤的确已无影无踪。
夏尔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: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进行恢复锻炼,曾经在战场上令敌人胆寒的高大躯体和力量,并非没有可能重现!
“感谢你,雅格兰的女儿,”夏尔德的声音洪亮了许多,带着真挚的感激,“你给了我新的生命。这份恩情,我想用一份礼物来略表心意。”
未等霞开口婉拒,夏尔德已轻轻拍了拍手。 书房厚重的木门应声而开,两名强壮的亲卫兵抬着一套高大、厚重、闪耀着冷冽金属光泽的全身板甲走了进来, 将它稳稳地立在书房中央。这盔甲造型古朴威严,表面刻有磨损的战斗痕迹,散发着沉甸甸的历史感。
“不,夏尔徳叔叔,”霞连忙摆手,“您是我父亲的老朋友,为您治疗是理所应当的,怎么能收报酬?”
夏尔徳摸了摸自己的白色胡须,发现自己白色的头发也正在不断脱落。
夏尔德捋着自己雪白的胡须,忽然感觉头顶有些异样,几缕白发正悄然脱落,这是身体在摆脱旧伤束缚后,新陈代谢加速的自然现象。
他笑了笑,眼神温和而坚持:“那么,就把它当作一份迟来的成年礼物吧。毕竟,雅格兰那混小子,可从来没跟我们这帮老家伙提过他有你这么出色的女儿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那套威严的盔甲上,语气带上了一丝释然,“况且,既然你治好了我这把老骨头,这套魔偶也就失去了意义。”
“魔偶?”霞微微一怔,眼中闪过一丝惊愕。她刚才完全没有感知到这套盔甲上有任何魔力波动的痕迹!它看起来就像一套纯粹的、工艺精湛的古代重甲。
“如果这真是一具魔偶,那这份礼物……太过贵重了。”霞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。
魔偶,是以魔力为核心驱动的构装体,其价值在整个大陆都难以估量,希诺王都那座传说中能移动的城堡便是最宏伟的例证。
......
最终,霞还是无奈地收下了这份厚礼。原因无他,就在她再次试图推辞时,夏尔德竟作势要去拿墙上的战锤,口中还念叨着:“既然无用,不如毁了它,免得占地方……” 霞哪能眼睁睁看着这等稀世珍宝被砸成一堆废铁?只好苦笑着接受了魔偶。
当霞接过魔偶的控制权时,霞才得知这套盔甲就是当年夏尔徳穿戴的一套隔绝魔法的重甲,由于其体型庞大,这套魔偶必须要两位二级魔法师才可以启动。 更惊人的是,它持续行动超过两小时,就足以将那两位法师的魔力储备彻底榨干!
然而,这些对于普通法师堪称恐怖的魔力消耗,在霞面前却显得微不足道。 她清晰地感觉到,魔偶运转时汲取的魔力,甚至比不上她自身魔力自然恢复的速度! 这具沉重的构装体在她手中,将拥有近乎无限的续航能力。
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,霞在深入探索魔偶结构时发现,虽然盔甲本身拥有强大的魔法隔绝场,但当自己尝试“超额”注入魔力时,这股澎湃的力量竟能强行穿透隔绝层,模拟出魔法激发的效果!
不过,一个关键的限制也随之浮现:这盔甲终究是死物,要精准释放魔法,它必须额外配备一根专门的法杖作为引导媒介和增幅器……
霞实在难以想象一具巨大的盔甲拿着法杖释放魔法的样子,违和感还是有些大。
待霞熟悉了魔偶的基本操作模式,便打算带着落落在白岩城再停留几日,享受一下难得的闲暇,之后再启程穿越辽阔的草原,前往绝境山脉的山脚。
身边跟着这么一尊高大的魔偶,好处显而易见。盔甲内部巧妙设计了一些隐蔽的储物空间,霞正好将沉甸甸的钱袋和一些重要物品稳妥地藏匿其中。更重要的是,这身披重甲、沉默矗立、散发着无形威压的“铁骑士”,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威慑。它所到之处,街头的混混、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无不退避三舍, 大大减少了霞可能遇到的麻烦,让她和落落的行程轻松了不少。
第二天,霞特意去城里最好的宝石店,精心挑选了几颗纯净度高、色泽饱满的宝石:一颗如深海般幽蓝,一颗似初春嫩叶般碧绿,还有一颗如同凝固的火焰般赤红。
她仔细地将它们包好,寄给了远方的母亲。霞心中有些无奈地想着:母亲的消息网络总是如此灵通,仿佛无所不知。
若非如此,父亲那封提及自己的信,怎会如此“恰好”地在她抵达前就送到了夏尔德叔叔手中?
至于此刻大概还在北境苦寒之地奔波的父亲……霞一时也想不出该给他带什么特产才好,只得暂时作罢。
就在霞信步穿过喧闹的集市时,一家看似寻常的铁匠铺却意外地吸引了她的目光。 吸引她的并非铺子本身,而是铺子里那位正埋头苦干的匠人:一个棕发棕须、肌肉虬结的矮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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