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靠从泵站前哨缴获的详细地图和身份卡,林烬三人驾驶着履带车,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隧道网络中穿梭,向着西北方向稳步前进。
越靠近“灰烬之喉”的核心控制区,隧道的人工修缮痕迹就越发明显。粗糙的水泥加固、老旧的照明线路、以及随处可见的狼头齿轮涂鸦,无不彰显着这个势力的存在。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浓重的机油、劣质燃料、金属熔炼以及……隐约的血腥和哀嚎声。
偶尔会遇到“灰烬之喉”的巡逻小队。但对于状态恢复大半、且拥有内部身份卡和地图的林烬来说,这些巡逻队更像是送上门的补给品。往往是对方还没来得及发出警报,就被如同鬼魅般出现的林烬和巴顿精准清除,连人带车都被拖入阴影角落处理掉,只留下地面迅速被灰尘掩盖的血迹。
艾莉也逐渐适应了这种残酷的节奏,她利用自然法术巧妙地掩盖战斗痕迹,或者催生一些特殊的苔藓孢子,让隧道快速恢复“自然”的状态,避免引起后续巡逻队的警觉。
经过近十个小时的谨慎行进,隧道开始变得异常宽阔、笔直,最终汇入一条巨大的、仿佛为巨型车辆通行而建造的主干道。道路的尽头,是一座依偎着巨大山体建造的、令人望而生畏的钢铁堡垒——黑钢要塞。
与其说是要塞,不如说是一个被暴力改造和加固过的、庞大无比的地下综合冶炼厂。
数十根粗大的、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从山体各处探出,如同巨兽的血管,不断向外喷吐着浓密的黑烟和蒸汽,将整个要塞上空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霾之中。高耸的、由厚重钢板和混凝土拼接而成的墙壁上,布满了了望塔、重机枪巢和能量发射器,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利剑般在烟雾中来回扫视。
唯一的入口是一扇巨大到令人窒息的、仿佛银行金库大门般的圆形闸门,此刻紧闭着。门前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广场,停放着各种改装过的、布满尖刺和装甲的车辆,一队队穿着统一黑色战斗服、表情凶悍的士兵在来回巡逻,纪律明显比外围人员严明得多。
空气中充斥着巨大的机械轰鸣声、金属撞击声、以及从要塞深处隐约传来的、令人不安的惨叫声和野兽般的咆哮。
“戒备森严……”巴顿压低声音,独眼凝重地看着那巨大的闸门和密集的火力点,“强攻不可能。”
艾莉也感到一阵心悸,要塞周围弥漫着浓烈的负能量和痛苦气息,让她非常不适。
林烬的目光则越过了高墙,仿佛能穿透那些厚重的钢板,感知到其内部盘踞的、强大而混乱的能量源——其中一个异常狂暴、充满金属质感的气息,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般显眼。
那应该就是“疯狼”沃里克。
他取出那张从泵站小头目身上搜到的身份卡,又对比了一下地图。这张卡的权限不足以打开主闸门,但地图上标注了一条废弃的通风管道和紧急排污口,位于要塞侧后方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,那里守卫较少,或许可以潜入。
“绕过去。”林烬下令。
履带车再次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,沿着要塞巨大的外墙阴影移动。
很快,他们找到了地图上标注的地点。那是一个被锈蚀的铁栅栏封住的、直径约两米的管道口,位于一个堆积如山的工业废料垃圾场后面,周围只有两个无精打采的哨兵。
解决哨兵、破坏栅栏,对于现在的林烬来说轻而易举。
三人留下履带车隐蔽好,依次钻入了黑暗、潮湿、充满恶臭的管道之中。
管道内部异常复杂,如同钢铁巨兽的肠道。凭借着强大的感知和地图的指引,林烬带领着两人在迷宫般的管道中悄无声息地穿行,避开了一些还在运行的区域和监控探头。
越往里走,机械的轰鸣声越大,空气中那股金属、燃油、血腥和痛苦的味道也越发浓烈。透过管道的缝隙,他们偶尔能看到内部的景象——巨大的熔炉燃烧着熊熊火焰,流水线上正在组装某种粗糙的机械肢体,牢笼里关押着面黄肌瘦的奴隶,甚至还有一些被强行与机械融合、发出非人咆哮的“改造体”……
这里简直是一个人间的活地狱。
林烬的眼神始终冰冷,这些景象似乎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任何波澜。他的目标明确——找到沃里克,获取关于“源堂”和“钥匙”的更多核心情报,如果可能,顺便拿走这里的能源储备。
根据能量感知的指引,他们逐渐靠近了那个最强大的能量源所在的核心区域。
最终,他们从一个通风口的百叶窗缝隙,俯瞰下方一个巨大的、如同指挥中心般的房间。
房间内布满了闪烁着各种指示灯的老旧控制台和屏幕。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武器和野兽的头骨。而在房间中央,一把用汽车骨架和钢铁焊接而成的、布满尖刺的“王座”上,坐着一个身影。
那是一个极其雄壮的男人,身高超过两米五,穿着破烂的皮裤,上半身几乎完全被粗糙的、闪烁着液压光芒的机械改造所取代!他的左眼是一个不断闪烁着红光的机械义眼,右臂则是一柄巨大的、带着锯齿的液压动力爪!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疤和扭曲的缝合痕迹,浑身散发着暴戾、狂躁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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