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终究是醒了过来!
“九阴兄!你醒了!”柳明轩又惊又喜,连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陈九阴喘息了好一会儿,混乱的眼神才逐渐聚焦。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左臂那正在消退的阴寒刺痛,以及体内那虽然微弱却顽强运转的法力。他看了一眼自己左臂已然淡去大半的青黑色印记,又感受了一下房间内残留的太阴之力和巫觋意念,最后目光落在了柳明轩苍白而带着关切的脸庞上,以及他背后那虽然好转却依旧明显的灼伤痕迹。
“柳兄……你……”陈九阴声音沙哑干涩,如同破旧的风箱,“去了河伯庙?遇到了什么?”他虽昏迷,但柳明轩之前在他耳边的低语,以及此刻房间内残留的、与自身水毒同源却更加精纯霸道的邪神煞气,都让他瞬间明白了大半。
柳明轩见陈九阴思维清晰,心中大石落地,言简意赅地将夜探河伯庙的经过述说了一遍,重点描述了那尊被黑铁令牌控制的扭曲木雕邪物,其散发出的庞大邪异力量,以及庙中守卫的异常。
陈九阴静静地听着,脸色愈发凝重。当听到那“将军府”令牌嵌入邪物心口,操控水脉,并以活人新娘精魂修炼时,他眼中寒光闪烁。
“果然……与那运送尸童的兵勇是一路。”陈九阴喃喃道,他勉力抬起依旧有些麻木的左手,从怀中摸出那块之前得到的黑铁令牌,与柳明轩的描述两相印证。“这令牌是钥匙,也是控制器。那庙中的邪物,是汇聚和放大水煞之力的枢纽……所谓的‘河伯’,早已被这背后的‘将军’鸠占鹊巢,炼成了害人的工具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感受着体内空空荡荡的经脉和依旧隐隐作痛的脏腑,苦笑道:“我如今伤势未愈,法力十不存一。玉柔魂魄虽暂时稳固,但根基受损,贸然动用魄晶之力恐有反复。柳兄你也受了伤……而那邪物力量强横,更有镇长和乡勇为虎作伥……”
形势依旧严峻,甚至比之前更加清晰和迫人。
柳明轩沉声道:“当如何?那邪物似乎不能远离庙宇,但其力量可通过水脉影响全镇。我们是否要设法摧毁那令牌和邪物?”
陈九阴沉吟片刻,目光扫过床上依旧昏迷但气息平稳的李玉柔,又看了看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,摇了摇头:“硬拼绝非上策。那庙宇是它的主场,力量源源不绝。我们需从长计议。”
他挣扎着想要下床,却一阵头晕目眩。柳明轩连忙扶住他。
“当务之急,是尽快恢复你我的伤势,并找到彻底稳固玉柔神魂之法。”陈九阴靠在床头,喘息着说道,“那巫婆的石匣……还有玉柔的魄晶之力……或许能找到办法。”
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看似平凡的黑石匣上,又看了看李玉柔眉心的幽蓝光符。巫婆的知识,太阴魄晶的力量,再加上他自身的阴阳法术,或许能在这绝境中,拼出一线生机。
只是,时间还来得及吗?镇子上空,那无形的阴霾似乎越来越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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