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九阴的伤势在薛神医的治疗下渐趋好转,但尸魄毒的余威犹存,令他真气运转时有滞涩之感。然而中元节迫在眉睫,已无太多时间休养。
“先生,您还是多休息片刻吧。”柳明轩端来汤药,面带忧色。
陈九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,摇头道:“时间不等人。重瞳教既然敢对镇长下手,说明他们已无所顾忌。我们必须抢先一步。”
“可是您的伤...”
“无妨。”陈九阴摆手,“薛神医的药很有效,已无大碍。当务之急是查明李宅古井的秘密。”
据柳明轩所言,他姐姐柳依依的尸体就是在李宅后院的古井中被发现的。而之前井中出现的异象也表明,那口井绝非普通水井。
二人来到李家时,李老爷正督促家丁用石板封井,见陈九阴到来,忙迎上前:“道长来得正好,这邪井留不得,我正让人把它封了!”
陈九阴阻止道:“且慢。此井或许藏着重要线索,待我探查后再封不迟。”
李老爷面露难色:“可是...这井实在邪门得很,昨晚又传出怪声...”
“正因邪门,才更要查个明白。”陈九阴走向井边,向下望去。
井中幽深,水光暗沉,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气。陈九阴取出一张符纸,念咒点燃,投下井中。符火在下落过程中突然熄灭,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吞噬。
“好重的阴气。”陈九阴皱眉,“我需要下井一探。”
柳明轩立即道:“我与先生同去!”
李老爷忙令家丁取来绳索箩筐。陈九阴在井周布下防护阵法,又与柳明轩各佩护身符,这才一前一后下井。
井壁湿滑,长满青苔,越往下越是阴冷。约下降三丈,终于触及水面。井水冰寒刺骨,水面漂浮着些许枯叶杂物。
陈九阴取出一盏特制灯笼,以符咒点燃。灯光映照下,井水呈现诡异的暗红色,水中似乎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游动。
“这水...”柳明轩忽然低呼,“好像有股血腥味!”
陈九阴掬起一捧水细看,果然隐隐泛红,带着铁锈般的腥气。他沉声道:“井水染血,大凶之兆。看来这井中确有古怪。”
二人在井中细细探查。井壁似乎没有异常,但当他潜入水中摸索井底时,手指触到了一件硬物。
“下面有东西!”陈九阴深吸一口气,潜入水底。
柳明轩紧随其后。井水冰冷彻骨,能见度极低。陈九阴摸索着将那硬物捞出水面,竟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!
铁盒密封极好,上了锁,表面刻着模糊的符文。陈九阴将铁盒放入箩筐,示意井上的人拉上去。
正当二人准备上浮时,柳明轩忽然指向水下:“那里...好像有什么东西...”
陈九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井底淤泥中似乎半掩着一具苍白的人形!
二人对视一眼,再次潜入水底。拨开淤泥,骇然发现那竟是一具被铁链锁住的尸体!尸体已经高度腐烂,但从衣着判断,应是女性,脖子上还挂着一块玉牌。
陈九阴心中一震,因为这玉牌与他之前在古庙棺材中见过的几乎一模一样!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这具尸体的手腕和脚踝都被铁链牢牢锁住,铁链另一端固定在井底的石壁上,仿佛生怕她逃走一般。
“这...这是谁?”柳明轩惊骇不已。
陈九阴面色凝重:“先上去再说。”
二人浮上水面,让家丁将他们拉上去。回到地面后,陈九阴立即令人打捞那具尸体。
然而奇怪的是,家丁们用挠钩在井底打捞多时,却什么也没有找到!
“怎么可能?”柳明轩难以置信,“我们明明看到了!”
陈九阴沉吟片刻,忽然明白过来:“那不是实体,而是残影——是死者留下的怨念影像。真正的尸体应该早已被移走,或者...”他看向手中的铁盒,“秘密就在这里。”
回到屋内,陈九阴小心地打开铁盒。盒内铺着油布,保护着其中的物品:一本湿漉漉的笔记、几件女子首饰、还有一张泛黄的婚书。
婚书上写着两个名字:李修文、柳翠娥。日期是光绪元年!
“李修文...”李老爷看到这个名字,脸色大变,“那是我祖父!柳翠娥...我记得是祖父的原配夫人,但很早就病故了。怎么会...”
陈九阴翻开那本笔记,纸页大多粘连,字迹模糊,但依稀可辨。随着阅读,一段被掩埋的往事逐渐浮现:
李修文与柳翠娥本是青梅竹马,成婚后感情甚笃。但李修文后来结识了一个南洋富商之女,见异思迁,欲休妻再娶。柳翠娥坚决不从,李修文便与那南洋女子合谋,将她推入井中溺毙,伪造成失足落井的假象。
为防止柳翠娥冤魂作祟,他们还请来邪术师,用铁链锁尸,符咒镇魂,将她的魂魄困在井中不得超生。那南洋女子后来成为李修文的续弦,也就是李老爷的祖母。
笔记最后有一行血字:“李氏负心,诅咒三代,男丁凋零,香火断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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