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夜山林,白衣鬼影飘荡,凄厉啼哭声与诡异锣鼓声交织,俨然一支看不见的迎亲队伍正从阴间而来。
陈九阴手握铜钱剑,站在雪地中纹丝不动。李老爷和那些家丁连滚带爬地逃回古庙,砰地关上庙门,只留下陈九阴一人面对这诡异景象。
白衣鬼影越飘越近,陈九阴这才看清,那根本不是人影,而是一件件空荡荡的白衣,如同被无形之人穿着,在风雪中飘荡。每件白衣的袖口处都滴着暗红色的液体,落在雪地上,晕开一朵朵血花。
“装神弄鬼!”陈九冷喝一声,手中铜钱剑一抖,十八枚乾隆通宝组成的剑身发出清脆嗡鸣。他脚踏七星步,剑指白衣,口中念念有词:“天地无极,乾坤借法,破!”
铜钱剑上泛起淡淡金光,陈九阴挥剑横扫,剑气如虹。那些白衣被金光扫中,顿时如同被烈火灼烧,冒出青烟,发出刺耳的尖啸声。一件件白衣在空中扭曲、燃烧,最终化为灰烬,飘散在风雪中。
但白衣似乎无穷无尽,刚消灭一批,林中又飘出更多。更麻烦的是,那诡异的锣鼓声和啼哭声越来越近,扰人心神。
陈九阴眉头紧锁。这些白衣并非真正的鬼魂,而是被人以邪术操控的“衣魅”,通常用来刺探情报或扰敌心神。操控者必定就在附近!
他一边挥剑消灭衣魅,一边凝神感知四周。风雪声中,他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笛声,那笛声忽高忽低,正是操控衣魅的关键。
“找到你了!”陈九阴眼中精光一闪,突然改变方向,不再理会那些衣魅,而是直扑笛声来源之处。
他速度极快,几个起落便冲入林中。果然,在一棵老槐树下,看到一个黑影正在吹奏一支骨笛。见陈九阴冲来,那黑影显然一惊,笛声戛然而止。
没有了笛声操控,那些衣魅顿时失去方向,如无头苍蝇般在空中乱转。
陈九阴不容对方反应,铜钱剑直刺而去。那黑影急忙闪避,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纸钱撒出。纸钱在空中化作一个个火球,呼啸着射向陈九阴。
“雕虫小技!”陈九阴不闪不避,左手捏诀,喝道:“敕令,破邪!”
火球在距他三尺处突然熄灭,纸钱纷纷扬扬落下。趁此机会,陈九阴已逼近黑影,铜钱剑架在了对方脖子上。
“说!你是谁?为何在此作祟?”陈九阴厉声问道。
借着雪地反光,他看清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面色苍白,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恐,却又有一股倔强。
年轻人咬紧牙关,一言不发。
陈九阴冷哼一声,剑锋微动,在年轻人颈上划出一道血痕:“那些盗尸案是否与你有关?张道长是你的同伙?”
听到“张道长”三字,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,但仍紧闭双唇。
就在这时,陈九阴忽然感到一股强烈危机感,急忙侧身闪避。一道寒光擦着他耳边飞过,钉在身后树上,竟是一枚闪着绿光的飞镖!
“还有同伙!”陈九阴心中一凛,再看那年轻人,已趁机挣脱,转身欲逃。
陈九阴岂容他逃走,右手剑交左手,右手并指如剑,凌空画符:“定!”
年轻人顿时如被无形绳索捆绑,僵在原地,只有眼珠还能转动。
陈九阴警惕地环视四周,林中寂静无声,那个发射毒镖的人似乎一击不中便已远遁。他走到树前,小心拔下那枚飞镖。飞镖造型奇特,镖身淬有剧毒,散发着一股腥甜气味。
“西域蛊毒?”陈九阴脸色凝重。这种毒镖制作手法特殊,源自西域蛊术,中原罕见。事情越来越复杂了。
他回到年轻人身边,仔细搜查其全身,找到了一些符纸、药粉和那支骨笛,还有一个绣着奇异图案的香囊。
当陈九阴拿起香囊时,年轻人明显紧张起来。
“这里面是什么?”陈九阴问。
年轻人仍不回答,但眼神中的焦虑暴露了香囊的重要性。
陈九阴打开香囊,里面是一缕用红绳系着的青丝,还有一小块羊皮纸。展开羊皮纸,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幅简易地图,标注着几个地点,其中一个正是他们所在的古庙。
“这是...柳小姐的头发?”陈九阴看着那缕青丝,忽然明白了什么,“你是柳家的人?”
年轻人身体一震,眼中闪过惊讶之色,终于开口:“你...你怎么知道?”
陈九阴解开了定身咒,但铜钱剑仍指着他:“柳小姐死得蹊跷,李家欲行冥婚,你又在此捣乱,加上这缕头发...不难猜出你的身份。你是柳小姐的什么人?”
年轻人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,苦笑一声:“我是她弟弟,柳明轩。”
“柳明轩...”陈九阴沉吟道,“你为何在此?那些衣魅是你操控的?”
柳明轩点头:“是我。我不能让姐姐死后还不得安宁,被用来行那邪术!”
“那张道长...”
“那妖道!”柳明轩咬牙切齿,“我姐姐就是他害死的!”
陈九阴心中一震:“详细说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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