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 “真道” 石碑后的白光,梦界核心的景象骤然展开在林烨与柳清歌眼前 —— 这里没有混沌空间的灰雾,而是一片悬浮的星岩,每一块岩石上都萦绕着淡金色的神梦碎片微光,像散落的星辰镶嵌在墨色天幕中。星岩中央的高台上,一道玄色身影负手而立,周身环绕着由无数神梦碎片凝聚的 “天道铠甲”,铠甲缝隙中流淌着金红色的光,既带着天道威压的凛冽,又藏着混沌气的污浊,正是域主!
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剑,剑身上刻满了神梦纹,剑尖垂落的光丝能引动周围的地脉,每一次轻微的颤动,都让星岩间的空气泛起涟漪,仿佛连空间都要被这股力量碾碎。听到脚步声,域主缓缓转身,面容不再隐在光晕后,而是清晰地露出 —— 眉宇间带着强权者的傲慢,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显然强行驾驭神梦碎片,对他的灵脉也造成了负担。
“林烨,你果然选了这条路。” 域主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,目光扫过林烨周身的真凡火,又落在他怀中泛绿的种子上,“可惜,再对的路,也救不了你 —— 凡心之道本就是神梦遗泽,是我从梦界带出来的‘边角料’,你以为凭这点东西,就能逆我这个‘正统’?”
“正统?” 林烨握紧掌心的真凡火,青金色的火焰在他周身暴涨,星岩间的神梦碎片微光被火焰引动,微微颤动,“用凡民灵脉滋养神梦碎片,逼得守界人战死,让四域混沌泛滥,这也叫正统?你不过是个偷了神梦碎片,却不懂平衡的窃贼!”
“窃贼?” 域主冷笑一声,抬手挥动长剑,剑身上的神梦纹瞬间亮起,星岩间的地脉气被强行抽离,汇聚成一道紫金天雷,带着比之前更炽烈的威势,直劈林烨,“凡民本就是修道者的‘灵脉容器’,用他们的气养碎片,是他们的荣幸!今天就让你看看,什么叫真正的天道之力!”
“小心!” 柳清歌流霜剑出鞘,冰蓝光在林烨身前凝成一道冰墙,却被天雷瞬间震裂。林烨早有准备,将五块铜钟残片掷向空中,残片在他头顶拼成完整钟形,暖红色的光罩瞬间展开,与真凡火交织成一道青金屏障。
“哐 ——!”
天雷撞在屏障上,爆发出刺眼的光芒,冲击波将星岩震得簌簌作响,细小的碎石从高空坠落。林烨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,灵脉中传来熟悉的灼痛,却咬牙没有后退 —— 他能感觉到,真凡火正在缓慢吸收天雷中的混沌气,转化为温和的灵力,支撑着屏障不被击溃。
“这火…… 竟能吸收混沌?” 域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又被傲慢覆盖,“就算能吸收又如何?神梦碎片的力量,远非你这点凡火能比!” 他再次挥剑,这次不是一道天雷,而是无数道细小的雷丝,像一张紫金大网,朝着林烨和柳清歌罩来,每道雷丝都裹着神梦碎片的微光,一旦触碰到,就会钻进灵脉,腐蚀灵力。
柳清歌冰蓝光暴涨,在身前划出一道冰弧,挡住部分雷丝,却依旧有几道漏网之鱼,朝着林烨的灵脉射去。就在这时,林烨怀中的种子突然颤动,嫩绿的藤蔓顺着他的手臂爬出,像一道灵活的绿绸,精准地缠住射来的雷丝 —— 藤蔓与雷丝接触的瞬间,神梦碎片的微光被藤蔓吸收,雷丝瞬间失去力量,化作无害的灵雾,洒在星岩上。
“这种子……” 域主的脸色终于变了,他能感觉到种子中蕴含的信念之力,比任何灵脉气都更纯粹,更能克制神梦碎片,“是青禾村的灵脉草种?你竟用凡民的‘执念’来对抗神梦,简直可笑!”
“可笑?” 林烨看着藤蔓重新缩回怀中,种子的新芽愈发青翠,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—— 这不是可笑,是凡民的希望,是阿山用命守护的稻种,是李阿婆连夜种下的新苗,是所有守道峰人信念的凝聚,“你不懂,这不是执念,是凡心的根。你的神梦碎片再强,也是‘无根之木’,而我的凡心,扎根在四域凡民心里,永远不会枯萎!”
说话间,域主的第三波攻击已至 —— 他将长剑插入星岩,神梦碎片从铠甲中溢出,顺着地脉蔓延,在林烨和柳清歌脚下形成一道金色的阵纹,阵纹中泛着黑色的混沌气,显然是想用地脉阵困住他们,再引动神梦碎片的力量引爆。
林烨和柳清歌被迫跳起,落在另一块星岩上。就在这时,林烨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域主的天道铠甲上 —— 铠甲缝隙中的金红光,每隔三息就会微微暗淡一次,尤其是在域主动用大威力攻击后,暗淡的时间会更长,甚至能看到铠甲内侧的灵脉波动,带着一丝排斥的震颤。
“柳清歌,你看他的铠甲!” 林烨压低声音,用灵识传递消息,“每隔三息,铠甲的光芒就会弱一次,那是神梦碎片和他灵脉排斥的破绽!我们等他下次攻击,你用破阵符打他铠甲的缝隙!”
柳清歌立刻会意,悄悄从储物袋里掏出破阵符,指尖的冰蓝光轻轻拂过符纸,做好准备。域主显然没察觉自己的破绽,见两人躲避,愈发急躁,再次挥动长剑,这次竟将一半的神梦碎片注入剑中,剑身暴涨到丈许长,带着能劈开空间的威势,朝着林烨横扫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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