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砸了他们的灭魂弩!别让他们再射毒箭!” 周师傅的吼声震得夜空气都颤,他抡起铁锤,朝着猎道盟的弩车冲去。护道组的弟子们也纷纷跟上,灵刀与猎道盟的修士碰撞,火花在黑夜里不断闪烁。
更让人动容的是,之前投诚的三宗弟子也冲了上来 —— 那个曾是冰邪宗的小弟子,用刚学会的凡心术净化同伴身上的破灵毒;长空宗的苏墨,带着弟子们挡住射向阿禾的弩箭;流云宗的修士,用灵脉草编织临时的护盾,护住受伤的凡民。他们不再是 “三宗弟子”,而是守道峰的一员,是凡心之道的守护者。
激战中,一道冷箭突然朝着林烨射来 —— 是猎道盟的副首领,躲在暗处用灭魂弩偷袭,箭尖不仅涂了破灵毒,还裹着混沌气,直逼林烨的后心。
“林祖师小心!” 阿山看到了,他没有丝毫犹豫,猛地扑过去,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弩箭!
“噗 ——!” 弩箭深深钉入阿山的灵脉,破灵毒瞬间蔓延,他的脸色瞬间惨白,却依旧笑着看向林烨,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—— 里面是他今天刚收的青禾稻种,还带着灵田的泥土气息。
“林祖师……” 阿山的声音越来越弱,他将布包塞进林烨手里,指尖还在轻轻颤抖,“这是…… 新收的种…… 要让青禾…… 长满四域…… 别让…… 灵田…… 再哭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阿山的手就无力地垂下,身体缓缓倒在枯萎的青禾苗旁。他的脸朝着灵田的方向,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,像是在看着未来满田青禾的景象。
“阿山!” 林烨接住阿山的身体,眼泪瞬间砸在布包上。他握紧稻种,凡火在掌心暴涨到极致,火龙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,将猎道盟的修士全部笼罩 —— 凡火不仅净化了他们的混沌气,还烧毁了他们的灵甲和武器,猎道主想逃,却被火龙缠住,灵脉被凡火彻底净化,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。
剩下的猎道盟修士吓得魂飞魄散,纷纷丢盔弃甲,朝着密林深处逃跑,再也不敢回头。
战斗终于结束,黑夜里只剩下灵田的惨状和众人的沉默。枯萎的青禾苗歪倒在土埂上,褐色的汁液渗进土里,像一片片破碎的绿绸;阿山的身体躺在凡心碑旁,手里还攥着半截被毒腐蚀的灵杖;阿禾抱着草编铃,坐在灵田边无声地哭泣,铃身上的 “守田” 二字被眼泪打湿,变得模糊。
周师傅蹲在阿山身边,用暖火轻轻拂过他的灵脉,却再也唤不醒这个总是笑着说 “灵田会好的” 的弟子。柳清歌和苏织站在一旁,眼里满是悲痛,苏织掏出净邪符,轻轻放在阿山身上,符纸泛着柔和的绿光,像是在为他送行。
林烨缓缓站起身,将阿山的稻种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,布包上还沾着阿山的体温和灵田的泥土。他走到灵田中央,拔出那根镇凡钉,钉身上的混沌气已经被凡火净化,只剩下冰冷的铁。
“阿山,你放心。” 林烨的声音低沉却坚定,他将镇凡钉扔在地上,凡火瞬间将其烧成灰烬,“我会带着你的稻种,去梦界找到混沌的真相,净化四域的混沌气。总有一天,我会让青禾长满四域的每一寸土地,让所有凡民都能种灵田、结稻穗,再也不会有灵田哭泣,再也不会有弟子牺牲。”
他转身,将稻种交给阿禾,阿禾的眼泪还在掉,却用力点了点头,将稻种紧紧抱在怀里:“林祖师,我会看好剩下的灵田,等你回来,我们一起种阿山哥的稻种。”
李阿婆带着凡民们赶来,看到灵田的惨状和阿山的尸体,老人们都红了眼眶。他们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蹲下,将枯萎的青禾苗小心地收起来,埋在凡心碑旁,又从家里拿来新的种子,撒在被污染的土埂上 —— 即使灵田被毁,即使有牺牲,他们依旧选择坚守,选择相信凡心之道,选择等待青禾重新发芽的那一天。
凡心碑的青金光在夜空中微微闪烁,像是在为阿山哀悼,也像是在为坚守的众人祝福。灵泉的水声轻轻流淌,与阿禾手里的草编铃声交织,形成一道悲伤却坚定的旋律。
林烨站在凡心碑前,望着眼前的众人 —— 有人在补种种子,有人在照顾伤员,有人在擦拭阿山的灵杖 —— 心里突然明白,阿山没有白死,他的稻种、他的信念,已经变成了守道峰所有人的力量。
“明日清晨,我们按时启梦界之门。” 林烨的声音传遍守道峰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阿山的愿望,就是我们的使命;灵田的希望,就是我们的方向。就算前路有再多的猎道盟,再多的混沌气,我们也绝不会退缩。”
夜风吹过灵田,带着新撒种子的气息。虽然此刻的灵田满是伤痕,却已经埋下了新的希望。阿山的稻种在林烨的怀里轻轻躺着,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 “要让青禾长满四域” 的愿望,也像是在为即将启程的众人,注入最坚定的信念。
这场夜袭,让守道峰付出了惨痛的代价,却也让凡心之道的凝聚力变得更强。猎道盟的凶残,域主的狠毒,都没能打垮他们,反而让他们更加清楚,自己守护的不仅是一座山峰,一片灵田,更是无数像阿山一样的凡民的希望,是四域真正的天道。
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,新的一天即将到来。灵田的土埂上,新撒的种子已经冒出了一丝极细的绿芽,在晨风中轻轻晃动,像是在回应着众人的坚守,也像是在等待着梦界之门开启后,那属于青禾、属于凡心之道的光明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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