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隐的拳头握紧了。灵镜里的画面,和他手里的进阶术形成对比,他的心里,“守护” 的初心渐渐被 “速成” 的执念取代。他接过第二册,开始修炼更进阶的 “控灵术”—— 这一次,术法里多了 “以灵控脉” 的纹路,能强行调动凡民的少量信念。
他的变化,柳清歌最先察觉。一次传讯时,柳清歌发现他的灵力里带着淡淡的黑气:“白隐,你是不是修炼了伪术?林烨说过,伪术会带黑气!”
“我没有!” 白隐立刻否认,语气却有些慌乱,“我只是找到更快的聚气方法,为了重建青禾村!”
“重建也不能用伪术!” 柳清歌的声音带着急切,“守旧派在利用你,你别上当!”
可白隐已经听不进去了。他觉得柳清歌和林烨一样,太固执,不懂 “力量” 的重要性。他挂了传讯,继续修炼 —— 此时的他,已经觉得 “只有掌控力量,才能真正守护”,林烨的 “守护” 太慢,太软弱。
半个月后,白隐回到守道峰。他的眼神变了,之前的温和消失了,多了几分锐利;灵力里的黑气更浓,连苏织给他熬的护脉汤,他都拒绝喝,说 “术法能自己护脉”。
他找到林烨,在凡心碑前对峙:“林烨哥,我找到重建青禾村的方法,用进阶凡心术,三个月就能成,你让我教弟子们,好不好?”
“进阶凡心术是伪术!” 林烨的脸色沉了下来,他接过白隐递来的册子,翻了几页,手指气得发抖,“这里的‘控灵’就是强行引气,会伤凡民的信念!你看看,你灵力里的黑气,就是术法反噬的迹象!”
“我用术帮了很多凡民,没伤他们!” 白隐提高声音,“你只是怕我比你强,怕我先实现你的愿望!你口口声声说守护,却连快速重建青禾村都不敢!”
“我不是不敢,是不能用伤害凡民的方法!” 林烨的声音也带着愤怒,“凡心之道的核心是守护,不是掌控!你看看落霞镇的凡民,被伪术伤得多重,你还要走他们的路吗?”
“落霞镇是用错了术!我的术是帮凡民!” 白隐固执地说,他已经完全认同了刘长老的话,觉得林烨在阻碍他。
两人的争执引来了不少弟子。白隐看着围过来的弟子,突然高声说:“想快速重建青禾村,想帮更多凡民的,跟我走!林烨哥太软弱,跟着他,我们永远只能慢!只有掌控力量,才能真正守护!”
护道组的几个弟子动了心 —— 他们大多是被宗门抛弃的低阶修士,渴望变强,也想帮凡民。一个叫阿岩的弟子站出来:“白隐哥,我跟你走,我想帮凡民修更多水渠!”
接着,又有五个弟子站出来,说 “想变强,想帮更多人”。白隐的眼里泛起光,他看着林烨,声音冰冷:“林烨哥,你不走,我走。我会重建青禾村,让你看看,我的道才是对的。”
说完,他带着六个弟子,转身朝着山道走去。林烨想拦住他,却被白隐用 “控灵术” 挡开 —— 黑气顺着术法蔓延,林烨的手臂瞬间传来一阵刺痛。
“你真的用了伪术……” 林烨的声音带着痛心,看着白隐的背影,他的眼眶红了。
苏织走过来,递过一张纸:“这是白隐落下的,是刘长老给的密信,说‘引白隐堕道,即可瓦解守道峰’。”
林烨接过纸,上面的字迹带着守旧派的黑气,写着 “待白隐带走弟子,即刻散布‘守道峰内部分裂’的消息”。他握紧纸,凡火在指尖腾起,却又强行压下 —— 他怕圣火伤到周围的弟子,更怕伤到已经堕道的白隐。
守道峰的风,突然变得寒冷。凡心碑的金光微微黯淡,像是在为白隐的堕道惋惜。林烨站在碑前,看着山道尽头白隐消失的方向,心里满是自责:“是我没看好他,是我没早点发现他的变化……”
柳清歌从长空宗赶回来,看到这一幕,也红了眼眶:“是守旧派太狡猾,用青禾村当诱饵,白隐只是太想帮你了。”
“可他还是走了,还带走了弟子……” 林烨的声音沙哑,“他觉得掌控力量能守护,却不知道,真正的守护,是尊重凡民的意愿,不是强行引导。”
远处的灵田边,阿木和阿禾看着山道,小声说:“白隐哥还会回来吗?他以前那么好,怎么会走呢?”
林烨听到这话,深吸一口气,走到凡心碑前,声音坚定:“他会回来的,等他明白伪术的危害,等他想起真正的凡心之道,他一定会回来。我们要做的,是守住守道峰,守住真道,等他回来。”
可他心里清楚,白隐的堕道,不仅带走了弟子,还在守道峰内部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—— 有的弟子开始私下议论 “是不是真的有更快的守护方法”,有的凡民也在担心 “青禾村真的要等十年吗”。
守旧派的浊流,已经漫到了守道峰的核心。而林烨不知道,白隐带走的弟子,很快就会成为伪守道派的新力量,也不知道,他与白隐的道友之情,终将在凡心碑前,迎来一场惨烈的对决。
夜色渐深,凡心碑的金光轻轻晃动,像是在为白隐的堕道哀悼,也像是在提醒林烨:真道的歧路,远比他想象的更难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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