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道峰的夜风吹过,带着战斗后的硝烟味,却盖不住灵脉草的甜香。铁剑门的修士们退到山道中间,有的靠在树上喘息,有的用灵脉气包扎伤口,灵刀上的混沌气淡了不少 —— 凡心灵阵的符文一直在削弱他们的灵力,再加上凡民们的纠缠,半个时辰的战斗,已经让他们体力不支。
“门主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我们的灵脉气快耗光了!” 一个修士走到铁剑门主身边,声音带着疲惫,“凡民的信念越来越强,光罩的金光不仅没弱,反而更亮了,再打下去,我们会被耗死在这里!”
门主皱紧眉头,目光扫过守道峰的光罩 —— 光罩上的 “守凡” 二字泛着青光,凡心碑的金光顺着光罩流淌,灵泉的金辉也重新亮起,甚至有淡淡的灵脉气从光罩溢出,落在灵田上。之前被修士灵火燎过的青禾苗,竟在灵脉气的滋养下,重新冒出了绿芽,叶片上还沾着细碎的金芒。
“这不可能!” 门主的声音又惊又怒,他死死盯着灵田的新芽,“凡民的信念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?他们不过是些没有灵力的凡种,怎么能抵挡修士的灵压,还能滋养灵田?”
林烨走到光罩前,指尖的赤色圣火泛着暖光,与光罩的金光连在一起。他看着门主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因为我们的信念,是为了守护家园,守护彼此。张老汉想守护他的孙女,不让她像儿子一样被修士伤害;周师傅想守护他的铁匠铺,不让暖火的传承断在他手里;孩子们想守护他们的玩伴,能在守道峰安稳长大。这些信念,纯粹、坚定,没有一丝杂质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疲惫的修士们:“而你们的信念,是为了掠夺,为了杀戮。你们为了守旧派的赏赐,来毁我们的家,抓我们的人,这样的邪念,就算再强,也终会分崩离析。凡心虽弱,却能聚沙成塔;邪念虽强,终会被信念的光芒驱散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 门主被说得脸色铁青,刚要举刀下令继续攻击,就听到守道峰上传来一阵整齐的喊声:
“守道!守凡!”
是凡民们的声音!张老汉抱着小丫,沙哑的声音带着坚定;周师傅扛着老铁锤,洪亮的声音震得山道都微微发颤;阿木和阿禾领着孩子们,稚嫩的声音却格外响亮;柳清歌、白隐、苏织,还有护道组的弟子们,也跟着一起喊,声音交织在一起,像一道洪流,在守道峰的夜空里回荡。
随着喊声,凡民们的信念化作一道巨大的金光,从光罩中冲出,直冲云霄。金光像一道温暖的瀑布,落在铁剑门的修士们身上 —— 被金光击中的修士,灵刀纷纷落地,黑甲上的混沌气瞬间被净化,有的甚至跪倒在地,双手抱头,脸上满是痛苦和忏悔。
“我…… 我不该帮守旧派抓凡民……” 一个年轻的修士喃喃自语,他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是凡民,当年被丹堂抓去炼药,至今下落不明,“我错了…… 我不该助纣为虐……”
“我也是…… 我只是想赚点灵脉石,给妹妹治病,没想到会伤害这么多无辜的凡民……” 另一个修士也跟着忏悔,眼泪从脸上滑落。
门主看着这一幕,心里又惊又怕 —— 他没想到,凡民的信念竟能直接影响修士的心智,让他们忏悔自己的过错。他知道大势已去,再留在这儿,不仅带不走林烨,自己的人也会全部倒戈。
“你们等着!” 门主捡起地上的灵刀,狠狠瞪了林烨一眼,“这次算你们运气好,域主府不会放过你们的!守道峰的好日子,不会太久!” 说完,他转身朝着山脚下跑去,剩下的几个还没被金光影响的修士,也跟着他狼狈地逃走,连跪在地上忏悔的修士都没来得及带。
金光渐渐收敛,守道峰的夜空重新恢复平静,只剩下跪在地上的几个修士,还有凡民们激动的欢呼声。
“我们赢了!我们打赢铁剑门了!” 阿木兴奋地跳起来,抱着周师傅的腿大喊。
“太好了!我们守住守道峰了!” 李阿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拉着小丫的手,笑着说,“丫头,咱们的家保住了!”
凡民们互相拥抱,有的笑着流泪,有的击掌庆祝,还有的跑去灵田,看着重新冒芽的青禾苗,脸上满是珍惜。柳清歌收起流霜剑,走到林烨身边,眼里满是敬佩:“你真的做到了,用凡心之道,打败了修士军团。之前我还担心,凡心灵阵挡不住铁剑门的灵压,没想到…… 凡民的信念,竟有这么强大的力量。”
林烨笑着摇头,目光扫过欢呼的凡民们:“不是我,是大家一起做到的。守道峰,从来不是我一个人的道场,是所有无门之人的家。没有张老汉抱着小丫坚守,没有周师傅用铁锤牵制修士,没有苏织的护符,没有白隐的灵脉弹,没有孩子们纯粹的心意,我们赢不了。”
他走到一个跪在地上的修士身边,伸出手:“你愿意留下来吗?守道峰欢迎所有知错能改的人,只要你守住初心,不再伤害凡民,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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